……万万没想到姜珩一出手就是一套鹤栖湾。吴曈拿皮蛋的狗爪子算了算,他大概要从自己还是一只猴就开始打工,才能买得起里面一套地段最差采光最烂户型最小的房子。“没有误会啊,老板说的就是这套。”骆阳理所当然道,“老板说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打电话问他,比如说家里的抑制剂放在哪里。”吴曈:“……我倒没有想问这个。”黑色奔驰没有汇入小区里前往住宅楼地下车库的主路,而是绕到了旁边一条小道上,再往前开了开,驶入一栋别墅的地下车库里。兜兜转转大半天,最后还是回了自己家,姜清源了无生趣地跳下车,抖了抖身上被压乱的毛发,环视一圈地下车库里数量只有记忆中一半的各种豪车和超跑,心想现在的姜珩可真落魄。然后熟练地拐了几个弯,来到电梯前,两条前腿抬起,按下上楼的按钮,面前的电梯门立刻敞开,姜少爷大摇大摆走进去,随手选了一楼。电梯上升,几秒后停下,姜清源从里面走出来。入眼便是熟悉的一楼大客厅,绝大多数陈设都摆在印象里的位置,只不过后来随着姜清源的出生和成长,以及拆迁大队总队长,一条边境牧羊犬的强势加盟,家具都换新了几轮,早已不是最初的这一套。而且墙上、柜子上、茶几上,都没有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塞满的吴曈的照片。重生回十八年前的最后一次姜珩被请家长的原因是姜清源在学校里公然打架。因为他上一个周末有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玩。他们没有和姜少爷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他家门口按门铃,有朋自远方来,多少还是懂这一方面礼节的姜少爷大度地放他们进门。他们看到了他家里满屋子都是他爸的照片。当着他的面,这些人没有说什么,但转头回学校,就被他发现他们在背地里说他家挂了这么多死人的照片,跟一栋鬼宅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半夜闹鬼。姜少爷当即就和他们打了一架,一挑四,凭借从小到大丰富的打架经验,丝毫不落下风,和他们打了个平手。想到这里,姜清源突然有些沮丧,垂头耷脑地走到厨房的冰箱前开门——里面别说他爱吃的零食和小蛋糕了,就连屁都没有一个,这么大一个双开门冰箱跟一个摆设一样。倒是茶几上有两盒姜珩还没开包的威化饼干,姜少爷现在饿的眼睛发绿,倒也不挑,前爪抱着饼干袋用嘴撕开,就叼了一块开始吃。【“难倒我哪里说错了吗,哪个正常人家会满屋子挂满死人的照片啊,你说是你父亲挂的,但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反正我是瘆得慌!”】姜清源心说你们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不舒服。先别说现在都宣扬信仰科学,退一步讲,他倒还想家里闹鬼呢,这样他爸就能回来看看他了,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一个保姆陪着自己,姜珩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他实在有点想他爸回来,至少陪陪他也好。这些照片从姜清源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里。姜珩无论是从前通告无数的顶流,还是后来退隐幕后的日理万机的牧童娱乐掌权人,每个月总会抽出一天准时回家,亲手洗干净一块布,将这些照片和画像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十余年如一日。姜清源觉得姜珩爱吴曈是真的,但并不多么在乎和吴曈生下的自己。否则也不会把他丢在家里,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保姆和一只狗陪着。
把两大包威化饼干吃完,姜清源抖了抖身上沾到的饼干屑,起身上楼。十八年前的家里和十八年后并没有差别很大,只是其中几个使用率不高的房间改成了姜清源的电玩室、玩具房和家里边牧的狗房。姜清源对其他房间统统没兴趣。他一路跑上三楼,轻车熟路找到一扇紧闭的房门。这里是他住了十六年的卧室,是他在这个家里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房门没上锁,姜清源抬起前爪按下门把手,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看清眼前景象,姜清源直接愣住。卧槽啊!这他妈是我住了十六年的房间?!这他妈真不是垃圾堆吗?!我他妈在垃圾房里住了十六年:)过着高奢生活,从来都要从头Jing致到脚的姜少爷心态崩了。姜珩你完了:)--姜珩昨夜没有睡好。他闭上眼,就有一道力量拉扯他的意识,他丝毫不受控制地被牵引入吴曈的猫的体内,然后跟随着他四处奔波了一夜。直到吴曈安安稳稳地坐上骆阳的奔驰,他才阖目睡去。然而没过多久又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姜珩困倦地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监控软件显示有人进了他家,解锁屏幕,实时监控画面中,吴曈正从车上下来。一同下车的还有他的哈士奇。吴曈正在和骆阳交谈着什么,姜珩手机没开声音,也没兴趣窥视别人的聊天内容,但那只哈士奇引起了他的兴趣。只见宽敞开阔的地下车库中,那只哈士奇娴熟地在众多车辆之间穿梭,然后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样,顺利找到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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