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脾气,知道吗?”
见萧全钧敷衍的点头,她又说,“我几次想去北京照顾他,你不让,说什么这种时候能不添乱就不添乱,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待会儿见着人了,我也得把你这话跟他唠唠,省的他心里再多埋怨咱们。”
“说什么说!”勺子落进碗里,发出一声乓当的声响,“这有什么好说的!”
“……”蒋春云瞧着他,好一会儿,“那冬冬呢?气归气,你换了几个手机,我看那相册里还是有他的照片,这也不让说?”
“你这熬的什么汤,”萧全钧似是听不见,烦躁的把碗推远了,“咸死了!”说完起了身往卧室里去,留蒋春云一脸错愕的坐在那里。
下飞机后萧升叫了辆车,带着孟以冬直奔酒店,进了房间便抱着人不动了。
萧升暂时说不了话,好像一张嘴那些惶恐不安和心有余悸就会从喉咙里倾泻出来,他只怕吓着怀里的人,同时也觉得,只要胸口贴着胸口,就能够将掩埋在孟以冬心里那些密集又沉重的沙砾分担一部分。
孟以冬任他狠狠抱着,手搭在他背上,轻轻的,规律又绵长的拍打着,“我没事了,哥。”
萧升听见了,手握着他后颈,一丝劲儿都不肯松懈,“改天行吗?”
“不行,爸妈都答应了,你现在说改时间,他们该怎么想,”孟以冬抓着他胳膊把人推开了些,“而且,我等不得了,我必须尽快见见他们。”
“见了又能怎样,爸妈依旧是那个态度。”
“见了我才知道我们到了哪一关呀,”孟以冬摸了摸他耳垂,粲然的冲他笑,“其实我总会这样,只是有时候很快就过去了,我自己可以调整过来,但有时候没办法,走进了死胡同,然后就变得路痴又怕黑,在芝加哥,有很久不发作,发作的时候也没让远扬哥他们看见,否则他们告诉心理医生,我就不能回来了。”
孟以冬的口吻很平静,这让萧升从刚才在飞机上的状况里走出来了一些,又听他接着说,“我急着回来见你,也权衡过是不是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你,我总想着,等我再暗暗努把力,心里和面儿上总会变成一样的,不说也没事。”
“什么叫不说也没事,”萧升听着生出些愠怒,“你哥我有事!”
“是,我明白,我的计划被我自己打破了,你知道了我也认了,我现在真的很好,我知道有你在,即使心里再过不去,我也不怕自己会怎样,我知道你会护着我的。”
“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萧升说,“我有时候真特么想揍你一顿,再给你开个颅看看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我就是怕,”孟以冬说,“姜珩打给我,说爸爸送医院了,我很害怕,当时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消失了,爸妈就不会有事。”
孟以冬又急着解释,“原是想呆两年就回来,我想给爸妈两年的缓冲期,但我确实没想到,我自己会变得那么严重……”
“知道了知道了,”萧升重新抱住他,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孟以冬怕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他也为此觉得懊恼,这一家子人好像谁都没为自己讨过好处,他抱着他,只是抱着,服了软,温声说,“哥知道了,没事,见就是,走吧,我们去餐厅等爸妈。”
孟以冬点头,被他牵住手带了出去。
他是昨天跟康雪报备要来哈尔滨的,康雪给他做了个评估,评估结果下午就出来了,没有太恶劣,来哈尔滨的事她也一直没阻拦,只是依旧提议想跟着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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