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啊。”
原本池嘉言一看就是个话不少的,但好在乖巧识趣只是有问必答,不会一直在他面前讲个不停。可是鹿呈这个话痨来了之后,两个人就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对话像没了阀门一样说个没完。
——“冷水?喂!小鬼不是这样弄的吧?”
——“我不叫小鬼。我是池嘉言,你可以叫我嘉嘉啦。”
——“好吧,嘉嘉,你难道不应该烧热水吗?!”
——“那个……我很穷的啦,没开通燃气……我可以加热的哦!”
——“嗯?你在对泡面祷告吗?什么……热了!你是个言灵啊!”
——“嗯。”
——“啊哈哈哈,想不到有生之年我也能看见言灵啊!喂,你都会些什么?”
陵霄觉得头疼:“你们够了。”
对话戛然而止。
鹿呈对池嘉言做了个鬼脸,又用口型道:他脾气真坏。
池嘉言看了看陵霄,却微笑着也用口型道:哥哥很好。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哥哥是我的朋友。
一阵风吹过,陵霄不见了。
*
陵霄穿梭于高楼之顶,树梢之上。
他戴着惨白色的面具,身着宽大黑袍,在这夜色中恣意穿行。
对于他来说,这是太过于不同寻常的一天。
戴上面具,他就是死神。
摘下面具,他才是陵霄。
陵霄已不记得自己在这世上存在了多少年月,粗略一算,或许已有几千年。他不太记得自己的年纪,也不太记得自己的曾经,从记忆渐渐清晰起,他就是独来独往的死神,日复一日的处理着死亡。
漫长的岁月里,陵霄也曾被有少数几个有灵力的人看见过。
有的人瑟瑟发抖的跪地求饶,有的人坦然面对欣然赴死,有的人想倾尽所有和他做一笔邪恶的交易。
从来没有人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要做他的朋友。
不习惯于这样的改变,也不习惯于和那样一个软软的少年人相处,陵霄感觉自己需要静一静。
他从神识里联系了命盘,请求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命盘很快回复:你的请求已被拒绝。
陵霄有点烦躁。
他不喜欢自己的轨迹被这种不知道原因的插曲改变。
千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眼前出现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天快破晓的时候陵霄才返回清水小区三楼池嘉言的家。
鹿呈作为一个辅神,居然躺在沙发上流哈喇子。
而那小少年则侧躺在卧室的床上,眉头紧锁,眼下还有一片shi痕。
他确实长得很小,难怪鹿呈说他是童工。
清晨的温度或许有点冷,又或许是死神降临,小少年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像个糯米团子。
陵霄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室内的温度才稍稍回升。
小黑趴在柜子底部,一动不动的似乎在等待着老鼠。
不多时,一只黑毛球从底部畏畏缩缩的爬了出来,小黑一冲而上,那黑毛球赶紧缩了回去,柜子下面传来一阵尖细的恐惧叫声。
原来是噬魂兽回来了,正被小黑捕猎。
陵霄赶走小黑,开始听取噬魂兽的报告。
毛球们一股脑儿的站在床沿,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陵霄的脸色一冷,它们就赶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排得整整齐齐的。
第一个毛球率先倒下,露出肚皮上的一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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