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找过去,发现这幢矮楼的屋门窗紧闭。
窗台积着一层厚实的灰尘,明白地告诉苏北墨,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了。他用力拍了拍门,好半天没什么反应。苏北墨朝里吼了两声,喊的是廖南清的名字。屋顶的雪花簌簌落下,他的声音回荡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
渺渺余音,稍纵即逝。
路过的老人拎着菜篮子老远地张望了会儿,以为苏北墨是来要债的,上前多嘴:“这家两个月前就搬走了,欠了好多钱,躲债去了!我听你喊廖南清?那是这家的老婆带来的小孩吧,他走的更早,前两年就走哩,造孽,没回来过!”
“您知道他们搬去哪了吗?”苏北墨抓住了希望般急切地上前询问,见老人不想说,苏北墨毫不犹豫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元的纸钞,强硬地塞到老人手里,“您帮帮忙,我有急事。”
老人哼声,不屑地朝这栋空房瞅了两眼,粗糙的手指紧紧捏住了钱:“能有什么急事,你来讨钱的吧。他们真走了,你去他丈母娘家找找呗,xx县里头个镇子就是,姓李,你问声李琴就晓得是哪家的女儿哩。”
苏北墨道了谢,走的匆忙,老人在后头还喊着:“你找着了他们也没钱还你,别费劲了小伙子!”
她喊得着实大声,惊的电线杆上歇息的麻雀四处惊散,啾啾地喊个不停。
而冬日在村镇最容易看到的飞鸟就是这些叽叽喳喳的麻雀,随着午后温暖的日头,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几只零散的麻雀停在一幢颇为老旧的农村楼房的屋顶。如此舒适的下午,小泽抠着墙角的泥坑,蹲着默默玩耍。
周遭安静,除了麻雀声,没有人声。荒草不生的地方,仔细来看,就连这幢破旧的房屋都是临时整理出来居住的。
李琴在简陋的院子里用力搓洗一件单薄的棉衣,抹了很多肥皂,她焦躁地揉捏着,一遍一遍地用冷水冲洗它。直到上面的血渍淡去,看不出为止。身后的小泽努力地挖泥巴,身上的小棉袄裹得紧紧的,热的他出汗了。
“你去看看你哥。”李琴催他。
小泽低着头,此处的注意力全在泥巴上,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刚才看过了,哥哥睡着了。”
李琴显然不相信,一抹手,转身进了暗沉的屋子。她径直朝里走,打开了小房间的门。里面没有窗户,一片漆黑,李琴顺手开了灯。
狭隘的床上缩着一个人影,廖南清就那么惨白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空洞地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嘴角和眼角都是淤青。
床边是只吃了几口的饭菜,它们并不丰盛,一个炒花菜,一碗饭,一个煎鸡蛋就已经是全部。随着时间,它们变得冰冷,花菜的汤汁上结了一层油,在冬天难以入口。
廖南清的额头是李琴一小时前才处理好的伤口,此刻应是剧烈作痛。可廖南清一喊都不喊,他安安静静的,脖子上的束缚扎实,恰好符合他的脖颈尺寸,若再小一些,可能会勒死他。
李琴于心不忍地问:“还疼不疼?”
廖南清没有回话。
李琴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擦了把眼泪,哀怨地说:“他说什么,你应就是了,干什么要顶嘴。你要是病好了,也可以早点回去念书是不是?”她握住廖南清冰凉的手,劝他,“你听妈妈的话,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病,不要和你继父对着来。等你病好了,你想继续念书也行,不念书也行,我们再也不管你了,好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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