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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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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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杨风遭到了处分，负责打扫整个年级的男厕所。他当然不会亲自去打扫，这就苦了他的小弟，而杨风更是狂的接连一个礼拜都不来上学，像是不服管教刻意跟教导主任过不去。

    中午天台吃饭的时候，尤戚从林书那儿听到了另一个版本——杨风被人打了，打的很惨都进院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愣是查不到是谁下的毒手，据说那儿被踢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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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戚听完倒抽一口凉气，感觉下体也隐隐作痛。他当然更相信和杨风同班的林书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就被人锁住了，更加坐实了可信度。

    那这就奇怪了。

    尤戚没有自恋到是觉得有人为了自己把杨风踹废，可能是他还得罪过别人这才被Yin了，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还偏偏是找了他的麻烦之后……杨风都被处罚了，不可能再去犯事儿，就连放学也规规矩矩的挺老实的。

    对此尤戚总有种奇怪的直觉，那个人好像真的是在帮他出气。但……会是谁？

    刘旻？他当时就在门外，难道他其实听到了？

    自那之后他就没和刘旻接触过，每回无意识碰见也会发现对方瞬间移开了眼神，像是偷看他被抓包了一样。

    他喜欢我？

    尤戚对于这种事总是很敏感。算了，他想，反正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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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出来。】

    尤戚下意识扫了一眼，顿了顿，继续小口吃着饭。

    手机又震了几下，郁十一发了一句：【别等我把你抱出去。】

    “……”

    尤戚只好起身，对疑惑看着他的林书说道，“我吃好了，还有点事，你继续。”

    “你去哪？”林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尤戚装没听到，一个拐弯就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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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经教室，左臂忽然被人一拉，尤戚知道来人是谁，毫无反抗的被带进了废弃教室。门在身后关上，郁十一将他抵在门上，单腿挤入他双腿中间，背着光，眸中似乎酝酿着迟来的狂躁。

    “尤戚。”他慢条斯理的念出他的名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你很好。”

    尤戚无辜的说道，“怎么了？”

    郁十一：“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出去玩，为什么不主动找我？”

    “我有跟你说过呀，我和家人去旅游了。”尤戚摇了摇手机。

    郁十一嗤了声，“你那是通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哦。”尤戚乖巧的说道，“什么意见？你不许我出去玩么？”

    “我原本想带你去温州泡氡泉的。”郁十一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订好票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尤戚有些哑然，他实在没想到郁十一还有这种浪漫的心思，老实说道，“对不起。”

    郁十一：“嗯。”

    尤戚：“下次不会了。”

    郁十一：“嗯。”

    尤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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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了推郁十一摁在他肩膀上的手，小心翼翼道，“还有事么？我想回班看书。”

    “嗯。”郁十一说：“在这之前，先跟你算算账。”

    “啊——”尤戚一幅听不懂的样子，“什么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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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十一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气息骤然逼近，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尤戚，你是不是想分手？”

    ……说对了。尤戚微微一笑，“没有。”

    “你的行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郁十一的视线由上及下，滑过他动荡的双眼、微红的鼻尖与欲言又止的双唇，最后来到他白皙的脖颈。

    “最好是这样。”

    他低低说了一句，右手缓缓抚上尤戚脖子，纤长的手指沿着边缘磨蹭，慢慢收紧，尤戚察觉到了不对劲，面露惊异，后脑勺轻轻磕在墙上，发现郁十一神情古怪，陌生怜悯与复杂爱意在他面上交措，“既然到死都会爱我，别食言。”

    他神情晦暗，抬眼盯着尤戚表情。而尤戚表情全然失控，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错了人。郁十一会对他做什么？

    尤戚不得而知，也不敢猜想，唇色褪去，苍白如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