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车里有胃药，身体不舒服吗？”冷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概觉得有些僭越，后面声音越来越细微。那人听完轻笑了一声：“家里胃药过期了，买了点备着。”

    两人在车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叶时见琢磨了半天，冷跃该不会是喜欢他老板吧！我凑，大概是自己腐眼看人基，不过他这老板有钱有颜谈吐间自在洒脱，小男生心动也属正常。

    “好了，你快上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有活，上班别迟到。”

    直到保时捷一骑绝尘，冷跃才恋恋不舍地上了楼，啧，这副神情比林鹿送自己出门上班时还腻歪，虽然他也没见过林鹿腻歪起来是什么样。不爽。

    不知是出于警察的敏感还是仅仅好奇心作祟，叶时见想也没想一脚油门跟了上去，他没有跟冷跃正面打过交道，但从张修远多年来追寻未果不难看出，要从这个孩子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冷跃似乎很信任他的老板。

    要说那老板也是个人傻钱多的主，这么被来回跟了几路愣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最后大剌剌地开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写字楼下，一边打电话一边钻进了24小时便利店，没一会儿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再次走出来，靠在车门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叶时见现在有些烦躁，他迫切地想要找寻到关于九月的一切，不管多么边边角角的线索都不想放弃，包括眼前这个傻大款。冷跃为什么感谢他？为什么信任他？他跟冷辉有没有关系？他又在这里等什么人？可有时候细枝末节太多只会让人眼花缭乱。

    过了大约五分钟，写字楼里快步走出来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他径直走向那人，就着他的手将一颗丸子咬进了嘴里。叶时见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看着二人嘻嘻笑笑说着话，一杯关东煮见底，他们吻在了一起。

    叶时见：“……”

    某叶姓警官跟踪半天，事与愿违不说还莫名吃了一顿狗粮，心态要炸。可是除了乌龙带来的无奈好笑之外，仿佛还有另一种情愫——羡慕。

    他跟林鹿在床上做过各种不堪的事情，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爱到深处情难自禁过，林鹿对他大概欲望更胜一筹。

    总比无欲无求强吧，叶时见熟能生巧地安慰自己，而后中二病似的在小区门口也买了一杯关东煮。回到家的时候林鹿正关灯看着电视。

    “风云？”叶时见解着围巾道，“多老的片子了，你还翻出来看。”

    林鹿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呛他：“总比你天天刷土味视频好吧。”

    “我那不是为了学做菜嘛。”叶时见挨着他坐下，“你看我最近厨艺是不是进步了！”林鹿都听乐了，掰着指头跟他数：“红烧rou、红烧排骨、红烧鸡块，再是酸辣藕片、酸辣包菜、酸辣娃娃菜。”

    他叹了口气：“是不是就学会了红烧荤菜和酸辣素菜。”

    “才不是呢。”叶时见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还会可乐鸡翅和番茄炒蛋！”

    林鹿配合地哇哦了一声：“宝宝真棒。”他嗅到叶时见身上一股子油腻味，问他，“晚上吃烤rou了？”

    “狗鼻子吗这么灵。”叶时见索性把大衣也脱了，然后端起茶几上的关东煮，插了一根北极翅送到林鹿嘴边，“啊，张嘴。”

    果不其然被拒绝，理由是：“都是淀粉，不吃。”

    “你就挑食吧。”叶时见塞了一根进去，嘟嘟囔囔，“不好吃，我大学那会儿，学校门口的路边摊关东煮比这好吃多了。”

    “晚上没吃饱吗？”

    “不是。”叶时见顿了顿，“看到有对情侣互相喂关东煮来着，我就……”

    林鹿看着他嘴巴一抿一抿地嘬起了海带，于是顺势靠过去，唇贴唇把另一半海带结咬了过去，叶时见愣怔了一瞬，旋即荡开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