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云野撑着下巴,似若有所思,除了一张黑白照片背后写着地点和年份外,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一会儿后,她摇摇头,翻个白眼,“除了相片,我实在想不起别的。再说,我记性要是那么好,早他妈考上大学了。”
“刚才河马极力吹捧的那位刁琢队长,听说是搞地质的,这么说来,跟你大姐也算同行。”龙哥说。
巴云野微讶,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大姐要是还在,都可以当他老师了,既然我大姐是他老师辈,那他是不是得叫我一句师叔或者……姑姑?”
“姑姑?”河马白她一眼,“你以为自己是小龙女?我看你就是尹志平!”
前方一个检查站,武警示意停车,要查身份证。巴云野从回忆里抽身,把自己和河马的身份证递过去。
“他们不知道你是女的?”河马一脸难以置信,愣了半晌,抓抓后脑勺,“说来……他们只知道你叫‘巴爷’。”
“好玩。”巴云野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非常调皮。
河马嗤之以鼻,“瞒不了多久,你一说话就露馅。”
“那就先不说呗。”巴云野欢快地跟着广播歌曲吹口哨,脑中开始幻想他们发觉自己是女人后的愕然表情,觉得还应该下点更猛的料。
“好吧,你加油。”河马汗颜,“你先弯,还是刁队长先弯,拭目以待。”
巴云野笑而不语。
“对了,刁队长……看着是个正经人。”河马说。
“嘿,好像一开始是你像推荐头牌一样极力怂恿我关注他的?”
“我那是被色相冲昏头。”
巴云野冷哼一声表示嘲笑。她退伍后纵横南北好几年,玩性大得很,从来没想过长久。
也不敢想。
进入日喀则市区后饭点已过,巴云野早就习惯饿过头的滋味,也不觉得难受,找了一处经常带客人去的川菜馆子,自己先去点菜。
到西藏做生意的四川人很多,所以大小城市里到处都是四川人开的饭店和宾馆。巴云野将菜单上辣的和不辣的菜各点一半,余光见刁琢和一个好像是叫向桉的队员往洗手间方向边走边点烟,就跟河马使了个眼色,保持鸭舌帽与墨镜的造型,大大方方地跟去厕所。
前面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因里头只有一个位置,白净小鲜rou形象的向桉甚至很好心地让她先来。巴云野心中笃定,他们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她心中一阵发笑,双手叉腰站在刁琢身边,这位钢铁直男叼着根烟,很利索地重复着男人上厕所时该有的一切动作,烟灰飘飘洒洒的,掉了一些在他袖子上,又因布料材质的顺滑,滑落地面。
巴云野偏着头,墨镜片后的双眼眨呀眨,目光也跟着烟灰一路向下,唇边噙着一抹笑。
刁琢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偏头看了她一眼,他那张看起来十分严肃的脸现在更加严肃了。在他眼里,这个“巴爷”始终有点怪异,从见面到现在都没说过话就罢了,室内都不摘墨镜和帽子,尿个尿还磨磨唧唧。
刁琢扣好皮带,带扣和拉链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掏出深蓝色烟盒,晃了晃,熟练地在底部一顶,几支烟冒出头,示意对方自取。巴云野摇摇头,他上下又打量巴云野一遍,转身往门口走,听她丝毫没有动静,回头看了看她。
这位巴爷的身材比普通男人还瘦上一圈——特种兵退伍?他有了一丝怀疑。
“有事?”他开口,嗓音浑厚粗沉。
巴云野挑眉笑起来,一口小白牙,“你不出去,我怎么脱裤子呀?”
尾音上扬,脆生生的女性嗓音。
果然,刁琢很错愕。
错愕在巴爷居然是个女的。
错愕在她明明是个女的,还跟着自己进来。
错愕在她不声不响地围观到最后,现在才他妈吭一声。
向桉见刁琢脸色很臭地开门出来,正要进去就被他拦住,“干嘛?”
“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流氓。”
换言之,上一个流氓正在里头。
向桉一脸莫名其妙被刁琢带着往回走,好一会儿见巴云野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墨镜帽子一摘,桌上一扔,叫过服务员,一副老江湖的痞气,“妞,别闲着啊,倒点水过来。”
“巴爷!”服务员显然认识她,很高兴地眼睛一亮,服务态度比刚才热情了一倍有余。
除河马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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