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却挥之不去。

    秦晟听完她的话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像是探究又像是审视，像是在辨别她说的话的真假，审视她的真心。

    片刻后，她看到他像是终于放弃般的垂下了双眸且后退了一步, 当他再看向她时，眼里带着几分脆弱的期骥, 他说：“是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

    “我喜欢你。”秦晟的眼睫微颤，铁灰色的双眸微微闪烁，脸颊上也染上薄粉，配上他那一身年轻时尚的打扮，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忐忑又羞涩的向喜欢的女孩表白。

    她微垂下眼可以看见他因为紧张而捏紧的拳头, 她眨眼时将他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唇收入了眼里，却独独避开了他那双诚挚期盼的双眸。

    她害怕, 一旦抬眼, 之前所有的心里建设便都会坍塌。

    秦晟却像是一个真正木讷腼腆的大男孩，见她只是垂着眼不说话没有拒绝，双眸反而亮了几分。

    秦晟不是不会说情话，说话少不代表他不缺乏语言的技巧, 相反，在说话和交际方面他算得上八面玲珑，只是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有资格让他使用这些技巧了。

    可是现在，他除了开始的表白外却怎么也挤不出别的话来，他抿着嘴眼睫轻颤，话还没说出口时耳尖便已经通红。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简林雪不用看秦晟的表情都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忐忑，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秦晟时的场景，高高在上杀伐果断，就连一直以来的相处，秦晟也一直是强势自信的，那样的秦晟虽然完美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且不真实。

    现在的秦晟却褪去了他全部的武装，变成了一个真正真实的人，一个才二十岁的大男孩，对着他喜欢的人露出来自己最柔软的一切，也用最柔软的方式接纳他喜欢的人。

    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

    比起系统来说，反而是秦晟的存在更加让简林雪清楚意识到她所处的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而只是一本书而已。

    不论是简擎苍还是白雪，他们即使有所谓的主角光环照耀着，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他们都有自己的缺陷，所以在真正的相处过后便能知道，他们也不过是被打上了柔光的普通人罢了。

    然而秦晟不同，比起作为书中主角的简擎苍，秦晟才更像是的主角，完美的相貌，顶尖的家世，以及完全不似真人却符合很多少女幻想的性格。

    以前和秦晟见面时，简林雪总能感叹一遍他人设的完美，却从来不会对他起任何心思，就像是现实里的人与动漫中的人物相处一般，即使他再过完美，在简林雪心中他也是不真实的。

    可是后来，秦晟渐渐表现出太多和他“人设”完全不同的方面：笨拙却意外让人心安的安慰，明明生气却死不承认的傲娇，与他幽默的情话截然相反的纯情，明明担心却故作镇定的别扭……

    还有在习惯层层武装过后，却愿意将最柔软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直白得义无反顾的样子。

    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完美的“人设”却被真实的秦晟俘获，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却说着刻薄的话的样子，他笑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害羞的样子，他别扭的样子，他着急的样子……

    所有的样子，都已经嵌入了她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是这样的好，他才值得更好的人，至少……也应该是能够陪伴他过完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