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舅舅为何要辞官,只好先准备接待舅舅的一切事宜。
荀飞光比沈歌想得多一些。
胡青言今年四十多,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他已是二品大员,在熬个十年八年,成为一品大员不是难事,在争一下,纵使要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大好前途,胡青言一步一步熬了这么多年,此时却突然全部放弃,选择只身过来南关,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缘由荀飞光很快便打听了出来,京都方面传回的信件说胡青言不久前被贬官,贬到北蛮边界一个地方当太守。
明面而言,这个官并未降太多,不过一个京官一个地方官,还是穷凶僻壤,要面对穷凶极恶的北蛮的地方官,其中差别比天与地的差别还要大。
能进官场的大多都是人Jing,众人一瞧胡青言这模样就知晓他为今上所厌弃,一时落井下石什么人都有,胡青言心灰意冷之下,直接辞官不做,打算过来外甥这头养老。
荀飞光知晓个中缘由之后不好告诉沈歌,便隐而不提,只是写信问胡青言是否要过来飞光学院当先生。
胡青言几乎立刻答应,挑了个天气好些的日子便骑着马过来。
沈歌不放心舅舅,荀飞光知晓后便让百里宜与荀九派一队保镖跟着,不过不要打扰。
胡青言实际上排场挺大,不过看着也并不打人眼,不长眼敢过来打劫的强盗和山匪都没怎么过去找他麻烦。
沈歌这头不到一个月,又接到一封信。
这次乃是吴时予吴师兄写来的,他在当县令,不知是否跟沈歌熟识的关系,吴时予被针对的时候陡然多了起来。
吴时予先是还算脾气好,忍了一个多月,直到看到有流氓调戏他娘子冉素萱,实在忍不下去,一气之下挂印辞职,拖家带口地要来投奔沈歌。
他无甚特别的要求,若是合适,过来做一名先生也成,能养活妻儿家小便可。
他要来沈歌挺高兴,提前准备好相关事宜。至于差事,吴时予不会工,不会农,不会商,更不是军人,要教人还是有些困难,顶多当个助手。
沈歌晚间一直在思量这件事。
荀飞光见他滚来滚去就是不睡,伸手拉住他锁在怀里,“睡不着么?”
“这倒不是,只是我心中有事。荀哥,你说舅舅和吴师兄过来后,我们再多开一个学院如何?”
“文学院?”荀飞光与沈歌颇有默契,“你先前不是说过要开个文学院么?舅舅,吴时予与你都是正经科举出身,开个文学院应当手到擒来方是。”
“我那纯粹是运气好,别人可能学不来。”沈歌在他肩颈处蹭蹭,幽幽叹口气,“再说,荀哥,你觉得我们学院教出来的学生能去科考么?考官一查,查到是我们学院便不敢录罢?”
飞光学院现时的影响力还不大,不过已进入许多有心人的眼中,若真有学院一去科考,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后最擅长中庸的大燕人一般都不会录飞光学院的学生。
地方上都如此,若有幸能去京都春闱,已被人在心中记上一笔的飞光学院学子必讨不了好。
荀飞光想想,“既然如此,那就专门为清凌卫培养官员罢,日后无论我是否能封王,我们这地方都需要大量官员。”
“这倒可行。文学院还可教律法,我舅舅对这个也熟,到时开这个课十分有用。唔,若是我有空,我还能教教他们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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