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把酒抒怀,汾水岸边,沈思巧使良策大破敌军,午后闲暇,沈思与小狐狸嬉戏打闹溅得满脸墨迹……
念卿……念卿……
我心念卿,卿身何往?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辜卓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不等他开口,晋王便“腾”地站起身:“阿渊,是否有念卿消息?”
“王爷莫急,”辜卓子面露难色,沉yin片刻低声回道,“属下刚刚收到密报,辽东一线大捷,全歼叛军四十余万,前几日……顾名璋搜出了躲藏在山里的霍端等人,几经审讯后正打算遣送京城。”
此番哈里巴在晋原遭受重创,鞑靼短期内不会再举兵进犯,叛军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没了鞑靼人提供粮饷兵器从旁助力,叛军早晚覆灭。千不该万不该,霍端怎会落入顾名璋的手里!晋王一惊:“可审出了什么来?”
辜卓子无奈摇头:“顾名璋行事十分小心,我们的人也都毫无办法。只知道上了重刑,霍端被带出来时浑身是血,只剩半条命了。”
霍端既能临阵投敌,只怕是个软骨头,重刑之下还不屈打成招?如此一来,顾名璋便可翻云覆雨肆意捏造伪证迫害沈威了。虽说沈威将霍端一家人秘密送往敌营确有其事,但沈威对朝廷、对小皇帝的一片忠心绝对是苍天可表。
晋王脸色Yin沉:“不行,不能让霍端进京!马上派人埋伏在半路截杀霍端,给顾名璋来个死无对证!”
“这……”辜卓子羽扇遮住下巴,似有话说。
晋王立刻明白了辜卓子的顾虑,眉心紧蹙自言自语道:“是啊,是啊,也不知那霍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可这若是顾名璋故意使的一招引蛇出洞,想以此设圈套看沈威会不会有所动作,我们贸然出手岂不是更加落人口实……”
辜卓子接着晋王话头:“王爷,这还只是其一。另有其二,若是小皇帝已然知晓此事,想藉此为饵试探满朝文武,就大大的麻烦了。王爷应知这小皇帝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他本就忌惮沈家三朝元老手握重兵,因而才使顾名璋处处压着沈威一头。给小皇帝察觉王爷在暗中回护沈威,恐怕他即刻便会不分青红皂白查办了沈威。”
至此晋王算是深切体味到了王妃所说的那句话,喜欢上一个人果然辛苦。放在以前,他乐得看到朝中众人相互厮杀,别人斗得越凶,他越是能从中获利。可这一次却不同了,沈威是沈思的父亲,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若不出手,万一沈威被顾名璋所害,将来沈思会怪罪自己;若然出手,万一是计,连累到沈威,沈思一样会怪罪自己。
猛然间晋王脑中电光一闪,沈思在此时意外失踪,难道说也与沈威一事有关?他轻叩桌案:“取地图来!”又吩咐候在外间的詹士台,“带齐人马出城,沿辽东至汝宁一线仔细追踪,大路小路都不可遗漏,发现有谁挟持念卿,管他是顾名璋的人还是皇帝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待詹士台领命离去,晋王又招来孙如商:“你即刻乔装改扮,替本王送一封密信给沈老将军,切记亲自交到老将军手上,不得有误……”
正月十六,京师大街小巷的节庆之意尚未散去,到处张灯结彩,可从前的废太子府、如今的襄樊郡王府里却毫无丁点喜气可言。
卫悠、卫襄、卫谦三兄弟在书房案前对面而立,正压低声音商讨着机密要事,一个个脸色俱是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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