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抵消了伙食和医药后还有结余,他也就顺手接纳了下来,当做生意经营着。
大门口,温乐便瞧见了柜台后头柳大夫带着几个小孩儿看秤,他敲了敲门自己走进去,环视周围一圈,点点头说:“干净整洁,这里环境不错。”
见到他,柳大夫有些惊讶,赶忙上前跪地行了礼。温乐没让他多跪,伸手便扶了起来,态度颇为客气:“先带看看灾民。”
灾民安置他医馆的后院,院子不大,加上他前面的店铺,总共也只有四个屋子,中间的院子里晒着药材和一些书,柳大夫半屈着腰走快半步,指着偏房说:“爵爷,那些灾民草民都安置了那里,男一间女一间,平日吃住就和草民同样。可如今到了六十,也快要挤不下了。”
他说着推开门,也不叫温乐进去,拦外头说:“里头有病,爵爷当心过了病气。”
温乐伸头朝里头瞄了一眼,外间是男住的,搭了两层的大通铺,每一床铺盖,屋内还燃了火盆取暖。这里头大约有二十个男,有的躺有的坐,坐着的那些一般手上都拿着工具替柳大夫研磨药粉。
柳大夫让他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关上门,低声叹道:“爵爷,照草民的意思,这些身体大多没什么生机了。只可惜那些随车来的孩子……”
正说着,房间内便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其他病不客气的谩骂,柳大夫匆忙叫助手去厨房拿熬好的药,自己端了进去。
好半晌后他才走了出来,一边摘下蒙嘴上的布巾,一边摇头说:“唉,这可怎么好。这样有学问的偏偏得了这样的病症,简直是天妒英才……”
温乐此时已经有些不太高兴了,方才他就站外头,里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全被他听进耳,这些灾民们一起背井离乡找到了赋春也算有过命交情,可现看来,大部分的心态却并没有因此发生扭转。
这样的肯定是留不得的,他抱着希望而来,想着给赋春再带来些生机,没料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总感觉一股力气放错了地方,白Cao心。
麦灵通却和柳大夫攀谈起来,说的正是那个发病的:“柳先生讲的可是吴公子?吴公子竟然病的那样重了么?”
“吴公子是谁?”温乐问道。
“爵爷有所不知,这位吴公子福州也算是个有名望的物哩,福州城内最大的书塾便是他Cao办的,只可惜一场大水将他的心血全都冲毁了。”
温乐提起些兴趣,书塾?
“他得的是什么病症?带着妻儿一起来的么?”
柳大夫和麦灵通面面相觑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怜悯,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起来。
原来这吴公子名叫吴应材,生那可真是相当的跌宕。他父亲是曾经的福州县令,却因为改朝换代的关系早早便死了,他小到大没感受过官二代的逍遥日子。他爹死后他母亲便带着他福州的外家靠接济度日,他也算是有出息了,兢兢业业的读书读出了个秀才,后来就开了个书塾,也算是教出了几届门生。没想到名声刚刚大了起来,便被一场天灾给搅合了。真可谓是天意。
赋春可不是正缺少教书的么?这地方懂学问的真不多,唯独的那些个好比麦灵通他们,也各个都是忙的转不过身来的。温乐想要开书塾的心思一早就有了,可如今连他自己儿子的先生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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