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搞不清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局,索性也不想了,安生与白溪在塞北过日子。
如此一月转瞬而过,却丝毫没有半点战争的迹象,白庭之心中起疑,却又不便多问。
白溪手下那些将军从未见过他,也只以为他是白溪的男宠,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这日白溪正在与诸将商议边防一事,却有人来报说是一行约摸五千人的部队已穿过边关朝塞北赶来,领头的人带了皇帝的诏书,让白溪前去接旨。
白溪心里疑惑,手下却有将军主动请缨:“末将愿前往。”
这些日子以来,白溪也有点琢磨不透秦今疑的心思,他冒着危险将白庭之从王府带回塞北,又接走端王,已是明目张胆的谋逆。
可迄今为止,秦今疑却并未昭告天下他谋反一事,这实在蹊跷得很。
他示意诸将莫要轻举妄动,随即问道:“可瞧见领头者生哪般模样?”
士兵答道:“小的瞧着像是静王爷,不知是否看错。”
白溪吃了一惊,竟是秦北临亲自前来。
他皱眉一想,便是秦今疑圣驾亲临,也不过是五千余人的军队,对比他驻守在塞北的十几万大军,不过杯水车薪,自己若是连这也不敢亲自前往,怕不是会伤了己方士气。
思索片刻,白溪便站起身来:“好,便由我亲自去会一会静王!”
他清点五千Jing兵,浩浩荡荡朝秦北临驻扎的地方去了。
两军相见,秦北临却如无事人一般与白溪见了礼,并大开城门,任由他军队进出。
白溪搞不明白里头到底有何古怪,便领着兵进去。
秦北临骑马与他并肩而行,倒是一副谈笑风声的模样。
“王爷也莫再说这些虚言了,皇帝诏书何在?”
秦北临笑道:“这诏书自然是在陛下手中的。”
白溪脸色一变,听他戏耍自己,正要动手,转念一想,难道秦今疑竟也来了?!
秦今疑诡计多端,看来自己这番是中了他的诡计。白溪收敛身上杀气,与秦北临缓行了一盏茶时间。
此处乃是塞北边陲一处小城,秦北临领着他到了一处高宅大院外,笑着请了他进去。
白溪丝毫不敢懈怠,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宝剑上,身后各自士兵也是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大战马上就要解开序幕。
到了屋前,秦北临吩咐众人在外等候,白溪心知秦今疑定在其中,也知道此事终究要了解,便也吩咐士兵如此。
屋内茶香四溢,秦今疑换了一身常服,却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华贵,见白溪进来,脸上还少见地露出笑容:“白将军,久见了。”
看到他的脸,白溪很难忍住不去想自己不在京城时,白庭之所遭遇的事情。瞳孔骤然收缩,语气森然:“陛下御驾亲征只带五千人马,是认为我手下的士兵各个都是孬种脓包吗?”
秦今疑淡然地放下茶盏,对白溪的挑衅全然不放在心上:“看来这塞北的风沙也没能把将军的性子磨平,不如坐下来先陪朕喝杯茶吧。”
秦北临也是泰然自若地在下座坐了,浅抿几口,连连称赞。
白溪见那茶汤如雪,也知道是难得的好茶,可他平常便不喜这些,更遑论此时,当即一口饮下,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庭之我是绝不会让给你们的。”
提到白庭之,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白溪道:“你一路将他掳至塞北,似乎也没问过他愿意与否。”
白溪冷笑道:“他是与我朝夕相处的亲兄弟,岂是你们这种贪婪好色之徒能懂的?”
秦北临嗤笑一声,缓缓道:“老王爷想必早已将他的身世告知于你了罢,他可不是你的亲弟弟,而是先帝的子嗣!”
白溪只知道白庭之不是自己亲弟弟,至于真正的出身倒不清楚,时至今日,他仍旧以为这不过是秦今疑编造出来的谎言。
“胡言乱语!庭之生性温柔可人,怎会是你们这等卑鄙小人的弟弟!”
话说到这里,秦今疑却突然朝白溪身后说道:“庭之,既然白将军不相信朕的话,那就由你来亲自告诉他。”
白溪猛然回头,只见门外站着的少年神情悲戚,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听了多久。
为防止他情绪激动突然动手,白庭之赶忙走进来,默不作声地握住白溪的手:“兄长。”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他们抓你来的?!”
少年摇头道:“我是跟着禁卫过来的,他们没有抓我。”
白溪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们!”
白庭之看着男人那副杀气四溢的模样,心中十分无奈:“兄长,我是为了你的安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咱们的恩义在今日也一起断了吧。”
他的话字字都打在白溪心上,听到少年说要与他恩断义绝,男人不由得惨笑起来:“好,好,是我的错,我该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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