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是二哥误会你了,廷宣。”廷泽帮他顺着气,向提着药箱小跑着赶来的御医斥声道,“怎来得如此慢,瑞王若有闪失,本王拿你是问!”
御医吓得肝胆俱裂,大气也不敢出,连忙打开药箱为廷宣把脉施针。
廷宣摇了摇头,看向他,“我有一事,要托与二哥。”
廷泽一面呵斥御医手脚太慢,一面应声道:“莫说一件,就算千百件,二哥一定替你办到。”
“恒儿还在舅父手上,劳烦二哥一定要将他救出。他才一岁,我不想让他长大之后跟我一样,受舅父控制,半点由不得自己。”
“好,我答应你!”
廷宣的气息愈加微弱,廷泽贴在他耳边听他说话,脸上涕泪俱下。
“二哥,我就要去九泉之下与大哥相聚,我最后还有一个心愿,你能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唤我一次?”
廷泽的鼻翼翕动,眉头紧锁,哭着在他耳边道:“宣弟!”
廷宣微笑着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最终,无力地滑落在身侧。
“宣弟!宣弟!”廷泽仰面哀嚎,悲恸的声音直冲云端。
若兰在外面倚着殿门听到这一切,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面色坚定地向外面走去。
她连夜带着披星和戴月,悄悄溜进辽军大营。
“这帐篷长得都差不多,一个一个找过去,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披星小声嘀咕着。
戴月扒着若兰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要在天亮之前找到瑞王世子,若是被应相抓住,以姑娘的性命威胁王爷降城,就大事不妙了。”
若兰心里打了一个激灵,突然,从她们跟前走过一个端着木盆的妇人,若兰眉间一亮,大喜道:“军营中是不允许女人进出的,方才那个人端的东西里面好像有小孩子的尿布,那人可能是照顾恒儿的,我们跟她过去看看。”
“好!”披星、戴月齐声应了,与若兰来到一处营帐前,果然找到了已经熟睡的恒儿。若兰从摇篮中抱起恒儿,扯过旁边木架上搭着的一块羊绒毯子把他包了,抱在怀中。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帐外的妇人大惊一声,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外面巡逻的辽兵闻声赶来,却只发现倒地昏迷的妇人,帐内的摇篮中,空空如也。
“姑娘,你带着世子先走,我和披星断后。”戴月与披星挥剑与追赶而来的士兵拼杀,一边护着若兰向城门口奔去。
“不,出主意的是我,我不能这么没义气,说什么我也不走!”若兰把恒儿背在肩上,用腰带把他绑在身上,与那两姐妹并肩而战。
披星心里一急,也顾不得若兰是什么身份,张口唬她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义气不义气的,你逃出去,总比我们三人都死在这里强。”
“披星,你胆子挺大啊,都学会跟我顶嘴了,小心我扣你月钱!”若兰挥剑刺伤了一个人,手有些发颤,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跟披星死磕。
她们三人之中戴月的武功最高,只见她一个空中扫腿利落击退了上前的士兵,撇撇嘴道:“两位姑nainai,求您消停会,等咱们脱离危险再斗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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