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程叔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车子开回香园,见盛世召和陆惊鸿匆匆进了卧室,才如蒙大赦地跑回屋里默默点了根烟。
门一关上,盛世召就用右手环住陆惊鸿的肩,嘴角带笑,语气轻浮地在陆惊鸿的耳边说,“师父,你躺好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我今天保准让你浑身神清气爽,从此流连忘返。”
陆惊鸿眉梢一挑,用手轻轻推开盛世召的左肩,勾了勾唇:“急什么,为师先去换一套衣服。”
盛世召微愣,喉结自上而下滚过,一路跟着陆惊鸿走到衣帽间的门口,却被对方无情地拒之门外。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衣帽间的门再次打开。
只见陆惊鸿换了一套纯黑色绸面贴身睡衣,胸口开叉的地方恰好能露出锁骨和白皙的胸膛,有几分慵懒,又带着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盛世召目不移视地一路追着陆惊鸿走到床边,见陆惊鸿坐到了床沿边上,便急忙用双手环住陆惊鸿的脖子,准备用身子压上去。
陆惊鸿目光一凛,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从裤缝中夹出一道黄符,狠、快、准地塞到盛世召的舌根,快速朝着他的嘴吹了口气,然后迅速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念道:“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急急如律令!”
咒语落下的同时,黄符已化作一道金光弥散在盛世召的口中。只见他“哇”地一声从口中吐出一股黑气,眼珠止不住地上翻,随后身子一软,倒在了陆惊鸿的怀里。
就在这时,程叔猛地推开了门。他自回家后就心神不宁,抽完一根烟后,心中的疑虑只增不减,干脆一股脑闯了进来。
开门的这一霎,见盛世召半跪在床上抱着陆惊鸿,又见陆惊鸿的衣领敞开大半,差点没因为血压过高晕厥过去,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俩,你们......继续。”
在程叔准备关门的刹那,陆惊鸿冷冷开口:“您来的正好,帮我把他搬到床上,再去用艾蒿、姜丝、大蒜煮一锅糯米汤给他灌下去。”
这些都是驱邪驱寒的东西,程叔这才恍然,慌忙上前帮忙,语气带着几分宽慰:“我就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他是中邪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陆惊鸿摆脱了盛世召,站起来活动了身子骨,说:“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程叔倒吸一口凉气,说:“这种东南亚的邪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人会用这么Yin毒的方法害盛世召?”
陆惊鸿摇头,说:“这人居心叵测,不仅想蛊惑盛世召,还想借他的身体来吸我身上的‘生气’。”
程叔愣怔了片刻,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嘘声道:“盛音河也是被人吸走了‘生气’才会一夜之间突然变老,难道害盛世召的人和杀害盛音河的是同一个人?”
不等陆惊鸿回答,只见刚躺下没多久的盛世召又从床上挺了起来,捂住胸口开始不停呕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这样的状况反反复复了许多次。盛世召的脸色愈加泛白,过了一会儿开始闭着眼说胡话,一会儿喊着爷爷的名字,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想上学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陆先生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六婶今晚守着他。”程叔一脸担忧地说。
陆惊鸿摇了摇头,说:“你和六婶看不住他。你俩先去休息,明早再多准备些艾蒿粥,他这种情况估计得持续好几天。”
程叔只好应下。屋内只剩陆惊鸿二人。
夜风股股吹过,连带着香园里的玫瑰花簇发出猛烈地冲撞,似是在发出什么警告。
没过多久便忽然下起了暴雨。
只见,盛世召的嘴唇逐渐变紫,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明明是夏天,他却像是待在冰窟里一样抖个不停。
陆惊鸿从壁柜中抱出几床被子,悉心盖在盛世召的身上,可盛世召的身子依旧抖得厉害,口中不断呢喃着“好冷”,并无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陆惊鸿的右手。
寒意顺着手心传遍周身,令陆惊鸿不由浑身一颤。他用左手捂着嘴巴轻轻咳了几声。
他并没有甩开盛世召的手,而是重新坐回床边,将左手伸到盛世召的心脏处,想用手心中的温度暖热盛世召的身子,口中不断念诵着“大光明咒”。
经过一夜的风雨,香园中的玫瑰绽放得更加香郁,阵阵香气随着窗户缝飘了进来,钻进了盛世召的鼻腔。
他只觉浑身酸软,头疼得厉害。等意识稍微清醒些时,只觉自己身上热热的,似乎被人抱着,胸口处还盖着一只温软的手掌,身上的衣服都shi透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即是陆惊鸿那张俊美的脸!
只见陆惊鸿闭着眼睛,睫毛随着呼吸微颤,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争端的锁骨,鼻息阵阵直扑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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