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愧疚极了,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自私。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知道,牡丹是真的受伤了,宪兵队就是检查了也不怕。可云琛不行,只要宪兵队的人发现他受伤了,一定会抓走他。
“我没什么,就是今晚唱不成了。”白辛夷抖抖索索的将纱布重新缠起来,疼得直冒冷汗。
高经理对下面的人一向很照顾,闻听忙说道:“牡丹,你先去医院,你今晚的曲子就让百合替你唱,玫瑰替茉莉,你们三个先回去吧。”
“还要麻烦高经理先预支我十块钱,发薪水时扣下来。”白辛夷觉得自己真是悲催,救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高经理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等下,我去给你拿。”
“牡丹,谢谢你!”等到高经理出去,江云琛这才向白辛夷道谢。
苏皖也愧疚地说:“牡丹,对不起,我刚才拦着云琛的行为太自私了,连累了你。”
“算了,好在有惊无险,都过去了。”白辛夷忽然有些伤感,刚才的一腔热血也都凉了下来。她不敢想象,要是她再出了事,白家一家人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苏皖还想说什么,高经理拿着十块钱过来了。
白辛夷向高经理道了谢,和江云琛苏皖一起走出了大上海。
“我的车停在那边,你们先等我一下。”
“云琛,你的胳膊受伤了,还是我来开车吧。”苏皖从江云琛手里接过车钥匙,“你和牡丹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等苏皖离开,江云琛神情肃然,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白辛夷:“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第3章 质疑
白辛夷丝毫没有被江云琛的严厉语气吓住,淡定地回答:“一个不愿做亡国奴的人!”
江云琛微怔,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好一个不愿做亡国奴。”江云琛的脸上荡起笑意。
接着,话锋一转,“你是怎么会止血的?还有你那一拳,虽然力气不是很大,看起来却很凌厉,你应该练过吧?”
“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白辛夷故意卖了个关子,其实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们只要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除非,你们做了出卖国家的事情。”
“我永远不会出卖国家。”江云琛急切说道。
只是他刚一说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懊恼,自己无形之中已经被这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两回。
正懊恼时,苏皖开车过来了,“上车吧,先送牡丹去最近的诊所。”
江云琛先给白辛夷打开后车门,自己则坐到了副驾上。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一家西医诊所。
值班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叫凯文,美国人,生得高鼻蓝眼,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他检查了一番,确定白辛夷脑后的纱布被扯掉时,只是揭掉了因为血ye干涸和纱布粘在一起的小部分皮肤,未造成大的创伤,让白辛夷交两块钱的治疗费即可。
白辛夷算了下两块法币的购买力,也就能买十几斤大米。凯文收她两块钱,已经是良心价了。
当然,钱是苏皖交的。白辛夷要还给她,她说什么都不要。两人好一阵推让,被凯文呵斥了一顿后才作罢。
凯文虽然脾气不大好,业务能力和医德还是不错的。他熟练地给白辛夷处理好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又交待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叮嘱她三天后来检查,并把线拆了。
三个人走出诊所,白辛夷看了眼苏皖,了然道:“我自己叫黄包车回去,你赶紧带江老师包扎去吧。”
他们干地下党的,做事肯定谨慎,不可能给别人留把柄,肯定有自己的渠道去处理伤口,她就不耽误他们了。
“我还是开车送你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我家在法租界,那边的治安还是不错的。”白辛夷婉拒了苏皖的好意,江云琛受了伤,又被她用布条勒住了上臂止血,需要尽快处理。
“牡丹,你的大恩我江云琛记住了,有情后补。”江云琛没有再矫情,先是给白辛夷拦了一辆黄包车,叮嘱了车夫几句后,拉着苏皖上了小汽车。
黄包车夫是个快五十岁的汉子,个子瘦小,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薄棉衣,带着一顶老毡帽。
“小姐,我知道你的,你在大上海舞厅上班。那天,你脑袋摔破了,就是我去你家报信的。”车夫是个健谈的,和白辛夷搭讪。
“谢谢大伯,改天一定去登门道谢。”白辛夷向车夫道谢。
两人一路聊了起来,黄包车夫接触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堪比包打听。从车夫口中,白辛夷听到了很多趣闻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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