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佛祖才不会嫌贫爱富呢!”
白辛夷听着耳边的议论,嘴角扬了扬。她看着不可一世的时髦女人,嗤笑道:“我只知道佛不渡不明事理、妄造杀业、口业、邪yIn,贪嗔痴慢疑恶习不断,为了一时之得失而起惑造业,不畏因果的人,却不知佛嫌贫爱富。”
“你说谁yIn邪?”女人凤眼怒瞪着白辛夷,恨不能吃了她。
“谁脑子里装满了肮脏的东西就说谁!”白辛夷直接呵呵,合着这个女人只听到了“yIn邪”两个字。
人越来越多,烧完香拜完佛的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围上来,将双方人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围得越来越多的人,杨爱娣害怕了,悄悄扯了下白辛夷的衣襟,小声说:“辛夷,咱们赶紧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这时候,挤进来两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头戴礼帽的年轻人,手一伸,拦住了白辛夷。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撒野!”白辛夷轻嗤。
她从小接受的是社会主义教育,做为一个优秀的刑警,惩恶扬善、维护正义,早就根植于她的骨子里。所以,在面对人性的丑恶和凶残时,她从不畏惧。
“只要你们跪下把我们小姐的鞋子擦干净,就放你们走!”其中一个面容冷漠的黑衣人说。
“好,我来擦!”
眨眼的功夫,杨爱娣已经蹲下来,攥着袖口,小心地擦拭着时髦女人皮鞋上的小脚印。
“妈!”白辛夷的眼睛红了。
此刻,她无比痛恨这个不公的社会。也明白了无数先烈投身革命,并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初心。
“是跪着擦!”另一个长得有点Yin的黑衣男一脚踢开了杨爱娣。
白良杰立刻上前扶起了杨爱娣,愤怒地看着黑衣男:“你们太欺负人了!”
“那又怎么样?”时髦女人得意地说,眼睛却是看向白辛夷:“你们家商量一下,看派谁跪着给本小姐把鞋擦干净。”
时髦女人的话刚落,长得有点Yin的黑衣男突然就掐住了离得最近的白俊庭的脖子,声音发寒:“小赤佬,你来擦。”
“放开小庭!”白良杰发疯一样扑过来。
可还没等他扑上来,就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爸爸!”白俊祺和白俊彦扑到白良杰身上,白俊祺的眼中含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地看着黑衣人。
杨爱娣抱着脸色苍白的白良杰放声大哭:“孩子他爸,你怎么样了?”
白辛夷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时髦女人得意的嘴脸,黑衣男的羞辱,母亲的卑微,弟弟们的无助,还有父亲的无能为力,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理智。
“去死吧!”
白辛夷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后,突然对着黑衣男的面门直直的轰去,带去了一股拳风。
“你个小娘们敢打我!”没有防备的黑衣人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松开了白俊庭。
“爸、妈,带弟弟们躲开!”
“辛夷!”白良杰摇晃着站起来,还想要过来,被白辛夷喝住了:“快点带他们躲开!”
白良杰被女儿眼中的狠辣吓住了,只好拉着杨爱娣和彦彦往旁边躲,双胞胎兄弟俩也紧跟着往后退。有几个仗义的人,好心上去帮忙,将他们几人拽到后面。
白辛夷和对方的四个人被人群围在了圈内,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
“唐小姐要仗势欺人吗?”正在双方剑拔弩张时,挤进来几个年轻人,领头的竟是青帮太子爷杜宇轩。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不小心踩到了你,已经道歉了,唐小姐还不依不饶,未免太过心胸狭隘。那位太太也低声下气的给你擦鞋子了,你居然让人家跪着擦,实在是欺人太甚。上海不是唐家的天下,由不得你们一手遮天。”
杜宇轩的话,激起了时髦女人的怒火,“和杜少爷有什么关系?杜少爷是想为歌女一家出头吗?”
“别张嘴就是歌女歌女的,你家往上数还是泥腿子呢!不就是你爹跟着老傅当土匪才混出点模样,身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就看不起穷人了?”
“杜宇轩,你说谁是土匪?”时髦女人气得凤眼圆睁。
“小爷我说错了吗,你爹唐炳坤难道不是土匪出身吗?”
人群中,白良杰脸色大变,紧紧握着杨爱娣的手腕,身体有些站立不稳。
“杜少爷慎言,我们先生身居要职,他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黑衣人怒视着杜宇轩:“杜少爷真的要为了这个歌女和我们家小姐作对吗?”
“不过是日本人养的一条狗罢了,小爷我叫他的名字都觉得脏了嘴巴。”
“杜宇轩,你!”唐小姐气得直打哆嗦,手指着杜宇轩:“你真以为你爹还是青帮老大呢,现在李肃林说了算,你信不信我爸一个电话打给他,就让你在青帮待不下去!”
“那就试试!”杜宇轩嘴角嘲讽地勾起:“唐欣,你记住,白小姐一家我罩着了,他们家但凡有个人磕着碰着了,我都让你们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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