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哪里见过这么多粮,一想到全家人从此不用饿肚子,他心里眼里都是喜悦。
尽管买瓮花了不少钱,折算下来,今年粜粮就没挣多少,但没人会觉得亏损,粮食可是活命的根本。
“咱们这,也算是个粮仓了。”沈尧青拍拍冰凉的大瓮,乐得见牙不见眼。
沈玄青只点头嗯了一声,没多言语,但同样笑了,最近他又晒得黑瘦,可一双星眸分外明亮。
常听说高门大户粮仓拥实,米粮根本吃不完,他之前还没想到,但这回囤到粮食了,心中便有了一股热切,有朝一日,他们家也会有个吃不完的米面粮仓,那样才叫殷实!
——
大婚吉日,迎亲的人敲锣打鼓抬着轿子去陈家沟了,沈家三房人来人往,吃喝笑乐很是热闹。
卫兰香带着陆谷过来帮忙,这会子来了周香君娘家人,进门要讲究吃一口面,他不用做别的事,在厨房给下几碗面就好,面条不用太多,够两三口吃的就行,是个意思,等会儿还要坐席呢。
柴火不多了,他提着筐子到门口垒起的麦秸垛抽了半筐麦秸,麦子打完后,麦秸也干了,家家门口都堆着新麦秸当柴火烧。
“谷子。”周香君穿红戴绿,那叫一个喜庆,说:“给你阿婆的碗里卧个荷包蛋。”
“知道了阿嬷。”陆谷笑着点头。
周香君所说的阿婆是沈玉沈玉平的外祖母,他们这里喊祖母是阿nai,喊外祖母便是阿婆,陆谷和沈玉他俩一个辈分,自然也要喊阿婆。
天炎热,就算是早上,在厨房烧火做饭都能热出一身汗,水咕嘟咕嘟滚开,陆谷用长筷将面条挑起来,一碗一碗分好,其中有荷包蛋的那碗,他先端给了周家阿婆。
往来的人多,热闹是热闹,但汉子和夫郎妇人都混在一起,是以无论红白喜事都能称作乱事,家里的贵重东西就需多长个心眼去留神。
“雁雁,你和玉哥儿吃不吃面?”陆谷瞧见沈雁和沈玉便问道。
这两天他们都在三房家吃喝,今日要迎亲拜堂,重心就都在沈玉平身上,来送礼的人也多,没空照顾别人,太小的小孩都是大人引着来厨房要一碗吃的,沈雁和沈玉都未出阁,方才那些迎亲的汉子在席上吃饭,他俩就在房里没出来。
“谷子哥哥,我正要去找你。”沈雁正是饿了,两人都随他一起进了厨房。
今年他们家养的鸡鸭多,干农活时天天吃,沈雁已经不爱吃荷包蛋了,他就只给沈玉打了个蛋。
迎亲的人还没回来,家里客人不能干坐着,无论茶水还是糕点果子都得续上,沈玄青也跟着去接亲了,陆谷觉得外面太吵闹,好多不认识的人,就在厨房烧水,偶尔觉得太热就躲进沈玉房里坐一会儿扇凉。
村里有喜事就数孩子最高兴,抓一把果子或是点心,一群大的小的孩子都在外头边吃边玩,跑着叫着,若在平时早吵得人不得安宁,但今日没人会这样想,只觉热闹。
“回来了,回来了!”
头一个眼尖看见远处迎亲队伍的人是站在村口等候的小孩,一个人喊起来,其他孩子便都跟着喊,聚在沈家三房的人听闻,不少都出来看,待会儿到了门前要撒铜钱呢,都笑着等候,个头矮的还得踮起脚。
鞭炮响起来,噼里啪啦炸开,红纸溅了一地。
花轿抬了回来,走在前面的沈玉平穿着红衣,满脸喜意。
铜钱一洒,门口不少人哄抢,该在地上捡的捡,拾的拾,多少都能得几文钱,连小孩子都钻在其中。
因门前人太多,陆谷挤不到跟前去,只好站在门里瞧,叮当一声,有枚铜钱洒得较远,落在他脚前,这就叫鲤鱼洒子,他曾给纪秋月绣过呢。
虽只有一文钱,但沾了喜气,他弯腰想捡起来,谁知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抢先一步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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