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明继续看他,温岁淡定地说:“我还顺道学了琴棋书画,爹要是不信,让儿子给你露一手。”
温长明说:“请。”
温岁笑了,让人备了纸墨笔砚,握着笔就给温长明写了一段出师表。
温长明一看,微微睁大了双眼,的确被温岁震慑到了,“……你跟谁学的?进展不小啊。”
温岁说:“没跟谁学,自己对着字帖随便练练,写字的确修身养性。”
温长明也确实感觉温岁似乎没有之前那般浮躁,不由得感到欣慰,欣慰之余又有些惆怅,惆怅于妻子看不见孩子的成长。
就在这个时候,温岁突然道:“爹,我要是说想让你和母亲和离,你怎么想?”
温长明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和你母亲闹矛盾了?”
温岁反问:“您喜欢她?”
若是一般家长,听见温岁说这些话,就该不高兴了,毕竟这是父亲的房里事,做儿子的怎么能随意插手?但温长明很与众不同,他太没主见了,很容易听亲近之人的话,妻子没了之后,儿子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虽还不至于将儿子当成主心骨,但儿子说的话也很容易左右他的选择。
本来温长明都打定主意不再续弦,但耐不住温岁的恳求,还是娶了黎易柔。
虽然黎易柔现在是他妻子,但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些,温长明知道这类女子性格如水般温柔,大抵是受不了自己这样脆弱爱哭的性格,因此始终在她面前端着威严的架子,又怕露馅,便干脆分房而睡,甚至两人的院落距离都是最远的,要说亲近,也少得可怜,但就算这样,也有了温予。
温长明也知道不该在孩子面前露出软弱之类的情绪,但黎月还在的时候,他抱着黎月哭的时候,温岁也不是没见过,甚至被黎月一起赶出房门,两个人还一起哭,也是以往的这些经历,温长明也不可能在温岁面前端什么严父的面孔,恐怕端了,都要怀疑温岁在笑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刚想你稳重了许多,怎的又说这些胡话?”
温岁颇有几分恃宠而骄了,“爹,你回答我,你喜欢不喜欢黎易柔?”
温长明声音提高了几分,“怎的还直呼你母亲名讳?”
温岁:“爹!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温长明回答道:“不喜欢。”
温岁说:“不喜欢就好,爹你和她和离。”
温长明问:“为什么?”
温岁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她。”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温长明难以理解,“就因为这个?”
温岁点头,温长明说:“胡闹。”
虽这么说,却也没有生气。
温岁看着他,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说到这个,温长明倒是想起什么了,“我听说你在逼瑞儿念书?四更天就起来背书?”
温岁便将自己驴温瑞的话又给温长明说了一遍,温长明被说服了,“是该如此,你也是太贪玩了,否则早就成才了。”
温岁说:“放心吧,我还有侯府继承,但是瑞儿什么都没有,我都替他Cao心。”
温长明点头,温岁又接回了原来的话题,“爹,你要是实在和黎易柔和离不了,就将管家的权利给二嫂,二嫂能干,家里也有钱,不像某些人使着管家的噱头各种捞好处。”
温长明脑子略有些迟钝,“谁捞好处?”
问出来后便觉出了味儿,“你说你母亲?”
“是姨母。”温岁纠正,“对啊,姨母虽和娘亲是姐妹,但性格真是天差地别,爹你不管,咱们侯府就要被搬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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