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再会,不深耕不继续学都会荒废,像他这些年被黎易柔纵容着再也没上过一天学堂———温长明压根就不懂这些,他自己都不爱念书,一开始做的便是武官,以己度人,自然觉得他不念书也没关系了。
温岁生母去世前,他还是很聪慧的,字写的也很不错,也很会读书,后面就忘得差不多了,都快变成半个文盲了。
反正闲的无事,温岁观察了半个月江释雪的日常,发现他的确很刻苦,也很坐得住。虽然贵为太子,却没有太矜贵的做派,对太师也颇为敬重。
这些时间似乎还对佛学感兴趣,请了一个和尚进宫探讨佛学。
和他印象中的太子不太一样,或许还是年幼,有些更恶劣冷酷的心性还没有冒出头———看起来还是很好拿捏的。
温岁憋了半个月,最终决定再次出现在江释雪面前。
“殿下,别来无恙。”温岁很端着,他再次改变方针,对江释雪实施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之术!
恰好温岁捏的脸本身就是很清冷的漂亮,他之前也的确有些暴露本我,总是乐呵呵的,破坏了皮相的清冷宁静,现在端起来,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但看在江释雪眼里,却有点微妙的违和感。
虽然温岁的声线同样清冷,甚至带上了点空灵,但他总是带着笑说话,那份清冷感便减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活泼亲昵,现在倒是贴合了长相与声音。
不过,违和感有点浓重,江释雪甚至感觉,他的脸应当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感觉来的很突然,江释雪有点走神,在想,或许这不是这个人真正的脸。
虽有些天方夜谭,但对于他来说,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江释雪回过神来,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尖锐的犬齿,无所不能……这真是让人向往。
他心里想了许多,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他对温岁微微笑道:“先生来了。”
江释雪依然很淡定,温岁就有些憋不住了,他问江释雪:“殿下,要下棋吗?”
江释雪颔首,对侍从说:“摆棋。”
侍从连忙应了,他是江释雪身边最亲近的侍从,这些时候江释雪身边的怪事他是最清楚的,因此很上道地摆好棋盘,又沏了两杯茶,一杯放到江释雪面前,另一杯放到了江释雪对面。
温岁瞅了一眼,说:“殿下的棋艺不佳,我让殿下五子。”
江释雪意味不明地笑:“先生如此狂妄,不怕跌跟头?”
温岁下意识地想笑,又强行憋住了,手在桌下改了一下模拟器的数据,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面瘫脸,这才开口说:“……殿下说笑了,我就算输了,也是应当的,毕竟殿下是紫微帝星下凡,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江释雪叩了叩桌面,说:“先生这说法真是有趣,进可攻退可守。”
温岁做出一个姿势:“殿下,请。”
江释雪说:“那本宫便不客气了。”
他这么说着,抓起一把黑色棋子,下了五子。
温岁捻起一枚棋子,走了下一步。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下着,半柱香过去,侍从咽了咽口水,上前将两人凉掉的茶水倒掉,又换上新的热茶。
这个过程中,他往棋盘里看了一眼,恰巧看见空中有一枚白子悬浮,只停顿了一会儿,便落到了棋盘中,砸出一片白色光芒。
这是什么啊,侍从心里颤抖,不敢再看,退到了江释雪身后。
一炷香过去,胜负已定,是江释雪赢了,他对温岁微微一笑,道:“略胜一筹,承让。”
温岁:“…………”
他再也憋不住,用着那张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问出了很不淡定的话:“殿下上次是放了整个太平洋的水罢?”
江释雪大概猜出来放水的意思,说:“怎会,先生误会了。”
温岁差点要吐血,“那为何上次殿下次次下臭棋,这次———”
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江释雪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谦虚地说:“这是先生让本宫五子的缘故,本宫不擅棋,先生确实厉害,本宫险胜罢了。”
温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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