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戏也已经落幕,江释雪起身,对温岁微微笑道:“先生,走吧。”
温岁漫不经心地应了。
两个人漫步在御花园里的青石小道,江释雪突然停下脚步,摘下一串鲜艳的垂丝海棠,伸出手,递给温岁:“先生,这花给你。”
温岁接过来,将那串花别到了江释雪耳后,“殿下自己收着吧。”
他退后一步仔细看了看,说:“殿下人比花娇。”
江释雪回道:“先生也娇。”
两个人的气氛看着很好,但心里仿佛都有些心事,都有些漫不经心。
江释雪没有摘下那串海棠,就那样一只耳朵夹着那一串海棠花走了这一路,路过些宫女看见他这副模样,都小心地露出笑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才微微笑着离开。
温岁感觉到了什么,对江释雪说:“我怎么看那些宫女并不惧怕殿下?”
江释雪:“为何要惧怕?”
温岁说:“因为殿下是太子,她们竟然敢取笑殿下。”
江释雪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温岁好奇地问:“陛下赐给殿下的那两个宫女,殿下处置她们了?”
江释雪说:“送回去了。”
温岁惊讶道:“你开蒙了?”
江释雪看了他一眼,说:“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要我与她们一起。”
温岁松了一口气,江释雪注意到了,他没有问什么。
两人走出了御花园,江释雪将耳边的海棠摘了下来,握在掌心里揉碎了,又用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掉。
红色的汁ye沾染了他雪白的手掌,这样白与红的撞色,不知为何,让温岁有点反胃。
他压下了心里不适的感觉,对江释雪说:“我走了,殿下自己保重。”
江释雪却叫住了他,对他说:“先生,陪我说说话罢。”
温岁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殿下想说什么?”
江释雪说:“既然来都来了,我带先生去看看我母后生前的寝宫罢。”
温岁听了,稍微来了些许兴趣。
说到江释雪的生母,她也是一个挺神奇的女子。
皇帝在登基前只是先皇最不起眼的皇子,因为其母只是一个宫女,因此身份到底是卑贱的,连奴婢都不大看得起他。
只是那时候他抱了几个哥哥的大腿,有了个出宫建府的机会,即使这般,他也是最不起眼最弱势的一个王爷。
这样的身份摆在那儿,到年纪的时候,高门女子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低门女子,因此不上不下,颇有些尴尬。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家的嫡女对他一见钟情,非要嫁给他,家里人拦都拦不住,只能捏着鼻子促成了这段婚事。
沈家嫡女便是江释雪的生母,纯纯恋爱脑,对皇帝可谓是一心一意,陪他吃了各种苦头,结果人家一当上皇帝,每每看见皇后,都能想到以前把尊严都丢在哥哥们脚下的苦日子,因此极其不愿再看到皇后。
即使这样,皇后竟也一副理解的姿态,丝毫不怪罪皇帝。
即使自己被淑妃下毒滑了胎,皇帝包庇淑妃并不严查,皇后也是随便被他糊弄过去了,唯一聪明了一回,还是求皇帝立江释雪为太子。
她对江释雪倒也是真的疼爱,是一个贤妻,也是一个好母亲,但是毕竟被下了毒才滑的胎,她那时候身子骨已经是很差了,等把所有的nai水都喂给江释雪后,她就挺不住了,江释雪一断nai,她就去世了。
温岁和江释雪走到了元后的寝宫,也是皇帝怕睹物思人,想起从前不堪,这偌大的皇后寝宫竟是直接荒废了。
虽也会有宫人来打扫,却也还是落了许多灰,足以见得打扫得并不上心。
温岁开口说:“殿下的母后待殿下极好,或许殿下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一走进来,皇后娘娘抱着殿下唱曲子哄睡的样子仿佛历历在目。”
江释雪看了他一眼,“我记得母后的样子,她很漂亮。”
温岁像是顿悟了一般,说:“殿下带我来这里,莫非是想再一次看见皇后娘娘?”
江释雪却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好像在挺早之前,江释雪就已经不再自称本宫了。
温岁想到这一点,忽然摸不到江释雪的用意。
就在温岁思考的时候,江释雪再一次开口:“先生,你会一直追随我,对吗?”
温岁有些惊讶,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
江释雪深深地看着他,低声说:“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母后早逝,外祖明哲保身,虽是太子一党,却也有意无意与皇兄示好,只因我先天不足,子嗣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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