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他立刻向她,问道。
初念再叹一声。
“我想起今日皇后母仪天下的样子了。只转个身,她也要Cao各种各样的心。真当难为……但愿尽快过去吧。”
“你放心。在你,绝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挑了下眉,似是随口,又似是认真地道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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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柔妃的生产之事,很快便取代皇后萧荣的寿辰,成了整个后宫,乃至朝臣都关注的大事。她一直熬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生出了个小皇子。连日一直不停过问此事的赵琚闻讯,欣喜若狂。只可惜还没高兴多久,生出来的小皇子便脸色发黑,任太医如何抢救,也是回天无力,当晚便夭折了。赵琚自然难过,柔妃更是伤心欲绝,不顾产后大忌,哀哀痛哭不已。
赵琚一边心痛夭折的皇子,一边也是怜惜柔妃,已经接连几个晚上都陪在春和宫了。坤宁宫顶盘龙衔珠的藻井虽辉灿依旧,只或许是入了十一月冬的缘故,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之处,瞧着总似有那么几分寂寂。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苏世独也仿佛觉察到了气氛的压抑,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萧荣当初命人将她召入京的时候,原就对苏家人说过要留她些时日的。这几日,萧荣自然也听到了苏世独和自己儿子相处不快的消息。问清那日的原委后,把赵无恙训斥了一顿,命他好生相待。自此太子见了苏世独,必定笑容可掬。连她经人提点后,装模作样要向他行礼时,也被他避过,口中连说不敢当。来这样好不过。但凭了苏世独的第六感,总觉得这个太子没表面那么简单。他越是对她笑,她便越觉毛骨悚然。尤其每回遇见时,他后必定不忘扫一眼她胸口,留给她一个疑似鄙夷的眼神。一回也就罢了,三回四回,难免让她印象深刻,到了后,让她觉得这样住在宫中极其郁闷。这日想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皇后萧荣,说自己想去和司家的那位姐姐作伴。
萧荣问她原委,她自然不提赵无恙,只说自己闷了,且也事先约好了的。萧荣一来知道她和初念的关系,二来,觉得宫中接下来可能会有事要发生。便应了下来,派人去向魏国公府传递消息后,当天便用宫车载她送了过去。初念到二门处亲自迎她进去,领她拜望了司国太和廖氏。
苏世独仍是一身男装,初入国公府时,难免惊世骇俗,引得府里众人围观。连司国太起先见到这俊俏后生时,也被吓了一跳。等晓得她祖上来历后,这才释疑,忙命初念好生款待,又叫阖府上下不许怠慢了女将军的后人。虽有司国太这样吩咐了,只府里的丫头婆子们见了她,难免仍或掩嘴笑,或背过身去嘀咕几声。不过苏世独早习惯这些了,混不在意,见完了人,跟着初念到了嘉木院,被安排住在果儿旁上的一间屋里,拨了两个丫头过去伺候。
苏世独见这里规矩没宫里多,有初念、青莺和另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果儿陪伴,又徐若麟先前也答应过有空会陪她出游,虽则也出来了,当家的国公夫人廖氏似乎不喜欢自己。但反正不用在她跟前晃,这完全不影响她的心情。她便如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快活得很,简直乐不思蜀。
这日,恰徐若麟正好出了个短差,打发人回来说晚间不能回了。掌灯之后,苏世独和果儿青莺一道在初念屋里四人凑台打起了叶子牌,说说笑笑至戌时中,果儿和青莺各自回房歇了,苏世独却仍不肯走,说要和她睡一起。初念便应了。待各自盥洗过后,初念换了睡衣爬上床,却见苏世独坐在床边还不上来,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胸口处,下意识地低头了下,并无异常。便笑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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