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一觉睡到放学响铃，方觉酣畅。

    “中午自己吃。”说着，摸小狗般摸了下纪思羽的脑袋，快步出了教室。

    纪思羽早知食堂饭菜难吃，却未曾像今日一般味同嚼蜡。

    余欢是踩着上课铃声回来的，他迈着长腿几步就到座位，将手里拎的东西塞纪思羽怀里。

    是个书包。

    沉甸甸的。

    “这是？”

    纪思羽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拉开拉链，里面装满了教材，他取出一本翻开封面，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

    写着，17级11班，纪思羽。

    他还以为，这些书早已经躺在垃圾桶或是废品回收站了。

    “你……”

    纪思羽刚想问些什么，语文老师已经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他住了嘴，一下握住余欢随意搭在腿上的手。

    余欢反手想要回握住他的，却不想抓了个空，觉着莫名，投出疑问的目光，纪思羽垂着眼翻开书，没有看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余欢心里一下舒坦了。

    下了晚自习，两人没等刘嘉豪，并肩走到校门口。

    纪思羽不知看到什么，说，“你先去取车。”

    “那你呢？”

    “我马上就来。”话毕，纪思羽小跑着穿过马路。

    余欢立在原地，见他停在一辆蓝色的车前面，小声叫了一句，“楠哥。”

    虽只有个背影，但余欢知道，他正笑着。

    纪思羽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车里的男人穿着白衬衣，最上面一颗没扣，露出修长的脖颈，再往上是好看的下巴，脸被挡住了。

    两人对视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这里，余欢拉起校服拉链，转身下坡。

    纪思羽下来的时候，他正倚着摩托，嘴里叼根烟，见人来了便把打火机收了起来，将烟在手指间转来转去。

    他满意道，“挺快。”

    “走吧。”

    在摩托启动的一瞬，纪思羽抓住了余欢腰侧的衣服。

    余欢挑眉，“抱紧点。”

    腰上的手僵住不动，两秒后，破天荒的搂住了他的腰，只是那身体绷直了不肯贴上来。

    余欢的情绪一扫而空，低低笑了两声，吹散在风里。

    事实上，他高兴得太早了。

    “这是什么？”

    “还你的钱。”

    纪思羽想递余欢手里，结果大少爷抱着胸不接，他便往他衣兜里塞，谁知刚上前一步，那结实的手臂便快速箍住他的腰，让他退后不得。

    “哪来的？”

    “找人借的。”

    “车里那个？”

    “嗯。”

    “他是谁？”

    “我哥。”

    “送你手机那个？”

    这类似质问的句式让纪思羽有些发懵，犹豫后点头。

    余欢若有所思，“我说了不急。”

    “可我不想拖太久。”

    “欠他就不是欠？”余欢垂眼看他，“怎么，想尽快跟我撇清？”

    哪怕迟钝如纪思羽也明白，他生气了，赶紧否认，“不是！”

    “你是不是还想搬出去？”

    “……”纪思羽无言以对。

    他只当自己是无家可归，借住一晚，即使余欢没有怨言，他也不想一直打扰，所以确实打算去住宿舍，这也是他找席楠借钱的最大原因。

    余欢脸上没有表情，但那深沉的眼告诉纪思羽，他不能说是。

    看着怀里的人轻轻摇头，余欢的眉头总算舒展，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难得没有深入，“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