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放的暑假,有长达两个月的假期,江望舒不想回家,便一个人去了尼泊尔。
他有不少积蓄,都是四年做兼职赚到的,他花钱节俭,因此积蓄颇为可观。
江望舒到了尼泊尔,本打算徒步安娜普尔纳,然而那一天很不凑巧,雪崩了。
江望舒第一次撞见雪崩,往日从电影里看到雪崩,总会有一种错觉,人可以逃开,但真正遇上了才知道,即使相隔甚远,雪崩后的大雪至多半分钟就能来到跟前,人是根本不可能逃离的。
这是江望舒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即使他反应很快,迅速丢下随身物品想跑,时间也根本不允许,因此,他被大雪淹没。
江望舒很努力的自救,但周身温度还是迅速被雪夺去,呼吸也越来越阻滞,周围的雪也在慢慢变硬。
江望舒觉得,他必死无疑了。
但也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段修泽呼唤他的声音。
救援队很快就来了,段修泽的声音透过还未完全僵硬还有几分蓬松的雪传到了江望舒耳里,“我看见了,他刚刚就在这儿,人肯定在这一代,往这边挖!”
段修泽的声音很急促,有些颤抖,还有些哭腔,可见是着急恐慌至极。
氧气逐渐耗尽,江望舒陷入昏迷,再醒来,便是在当地医院。
江望舒从护士嘴里得知是段修泽挖出了他,但因为长久地跪在雪地里,严重冻伤,也住进了医院。
江望舒去看段修泽,这人还在床上给同病房的女孩子编蚂蚱,见他来了,便对他笑。
江望舒坐到他病床旁边,也没问他怎么在尼泊尔,但段修泽主动开口道:“我是跟你来的,想装个偶遇,再美美的一起看日出日落。”
江望舒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目光落到对方的腿上。
段修泽说:“已经快好了,没那么严重。”
江望舒心里沉甸甸的,段修泽忽然凑近他,轻声道:“要你实在想感谢我,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江望舒:“……”
江望舒还未说话,段修泽脑袋更低,长长的头发搔过江望舒的额头,紧接着,江望舒的脸上落下了一片有些冰凉的吻,再抬眼,是段修泽的笑,他说:“这样也行。”
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段修泽没说,但江望舒知道。
这种情感也实在是令人头昏脑涨,在段修泽要退开的时候,江望舒伸手揪住他的衣领,重重地咬住了段修泽的嘴唇。
笨拙的、青涩的一个吻——甚至不能说是吻,因为江望舒不会,只能含着段修泽的下唇,便停住了,眼睛睁开望着段修泽,有些迷茫。
段修泽笑了起来,被江望舒牙尖抵着的下唇微微发疼,他却不在意,而是伸手抱住江望舒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看得出来段修泽也并不是很会,舌头没有动过,仅仅是唇与唇相贴,温度在两人之间过渡,段修泽冰凉的唇也逐渐温暖起来。
这样吻了好一会儿,江望舒推开段修泽,段修泽也不挽留,就靠在床上看着江望舒笑。
江望舒脸上发烫,却又是固执的,冷冷地问:“笑什么?”
段修泽说:“我只是一个平a,结果你交闪不说,大招都给我了。”
游戏术语,江望舒不太懂,但即使不懂,也能从字面上理解他的意思。
江望舒:“……”
他心想,峨眉山猴性不改罢了,不能跟他计较。
是不是想我了
段修泽说冻伤不严重, 但还是遵医嘱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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