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会是她这样吧。
她记起高三那年,她有场很重要的比赛,临赛时大雪簌簌而落,江蒙说给谢行川也寄了门票,但直到她比完赛很久,他才赶到。
后来快要高考的那年三月,她半夜接到谢行川的电话,对面沉yin良久,才说是本该打给江蒙的,后来换手机誊号码,把她和江蒙的名字存反了。
她让他及时更正,但他也不听,后来两三个月常断断续续打错过好多次,甚至有时都会按错,让她在对面听好几分钟的呼吸声。
高考完填志愿,简桃参考他们的,问他想填哪里,他挺混账地一句实话都不说,反而去套她的第一志愿。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想到这儿,谢行川也已经走到了床沿。
简桃问:“你忙完了吗?”
“嗯。”
“是公司的事情?”
“……没,”似是思虑很久他才出声,然后道,“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前几天。”
她“噢”了声,也没再问,像是对这个问题不太关心,或是早已猜到。
谢行川凝视她的表情,不知她铺垫这么久,究竟是想和他商量什么。各种糟糕的念头过了一遍,他垂下眼。
房中弥漫着胶着的呼吸声,他们各有思虑,各有恐惧。
最终,简桃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道:“谢行川,我问你个事儿。”
他说好。
她直入主题,指着那个杂物箱的位置,语速放缓。
“你箱子里那封情书……当时,是想写给谁?”
揭雾
听完她的话, 房间里沉默几秒,像是什么提着的东西骤然落下,谢行川肩膀放低,呼吸声这才清晰。
他这才转过眼, 眉梢轻抬。
“就想问这个?”
不知为什么, 简桃总觉得, 他好像松了口气。
“不止,还有那个巧克力盒子, 你回宁城的机票……”简桃说,“但现在,最想问的是这个。”
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给同一个人的吧?”
他没答话, 低着头将发梢擦干。
“吹完告诉你。”
见他拿起吹风机, 简桃立马从床上坐起, 风还没响起几秒,她已经跪坐在床边, 将他手里的东西一把夺过:“不行!”
“现在就告诉我。”她说, “谁知道你吹头发的时候又打什么坏主意, 然后把我搪塞过去。”
“你要这么说的话, 我现在也能把你搪塞过去, ”谢行川垂眼看她抵在柜子上有些泛红的膝盖, 在白皙的皮肤上, 似乎尤为扎眼,“你腿不疼?”
“不疼, 你别转移话题。”
“行, ”他伸手将线叠了一叠, 这才看向她,半倚在墙壁上说,“写给你的。”
“……”
她神情无语:“你看我信吗?”
他笑,大概是天生桃花眼,讲话时也自成风流。
“真写给你的。”
……
她怎么可能相信,眯着眼轻轻拧起眉心,许是看她不信,他又道:“真的。”
但他眼底笑意未消,那眉眼略勾着,落在她眼里,怎么都像是故意在逗弄她。
反正看起来毫无可信度。
简桃气冲冲地窜回原位,躺下,噼里啪啦地给钟怡发消息。
捡个桃子:【我问了,他骗我。】
钟怡:【?】
他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这点简桃比任何人都清楚。
或许是看她敲字敲得噼里啪啦,没一会儿,谢行川指尖在她屏幕上点了点,好笑道:“又在传什么情报?”
简桃没好气:“吹你的头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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