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啵。
酒栓被拉开,一瓶的纯度38c高粱酒香瞬间飘散在空气中,抬手将透明的ye体倒落在玻璃杯里。
童无邪将全新的安眠药给拆封,到出了十来颗的锭状物,唇角牵起一抹苦笑,活了四十五个年头,有谁像她这般活得没底气,活得狼狈不堪?
前二天,那个冰冷的老公牵着一名六岁大的小男孩回家,他说这男孩是他与秘书生的儿子,是他的亲生骨rou,不管他错得多么罪孽深大,不管她这个老婆会不会恨他,他都要让小孩认祖归宗,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的出轨只因她童无邪的不孕。
然后,男人牵着小男孩转身离开别墅,再也没有回来。
接着,她就接到爸妈的电话,妈妈哭着一直跟她说对不起,而爸爸却骂她是个赔钱货。
「我怎么会养出妳这么笨的女儿,还以为让妳嫁给雷先爵,生个儿子就可以添笔富贵,却没想到妳生不出个狗屁来!」
爸爸的评论一直迴荡在自己的脑海中,她才明白原来即使是亲生女儿,终究还是小老婆的女儿,就是不比人家正室的小孩,百依百顺活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离婚,但爸爸却不允许,只为了可以用她做为筹码再跟雷先爵狠狠要一笔赡养费,至于疼她的妈妈却也要她继续依了爸爸的话。
为什么要让她如此痛苦?
无法爱到雷先爵已经让她的心伤痕纍纍,现在还要维持甜蜜夫妻的形象,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最后她选择一杯高粱配安眠药,替这一切的不解找个出口。
颤抖着手将所有安眠药丢入口中,再一口气喝下那杯烈酒,她阖上眼,泪水滑落脸颊,任由一室黑暗将她给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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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涣散的意识,静止的时间,在这一刻突然自抽离的时空中又拉了回来。
痛,椎心刺骨的胀痛及抽痛不停地袭击童无邪的脑袋,让她觉得整个头颅都快要爆开来,忍不住低yin出声,且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
漆黑布满整个空间,藉由外头的路灯才依稀可以辨识自己身处何处。
她……怎么没死?
网路上不是写着酒Jing加安眠药会让一个人致死,难道是自己吃的剂量不够多?
虚软地坐起身子,伸出手转开檯灯,大眼朝着床头柜一瞧,竟然没有那瓶高粱酒及安眠药罐,是她眼花了吗?死亡只是她梦中的一个光景?
童无邪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够由自己来掌控,果然彻底彻尾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走进浴室,她正想拧个毛巾,擦去额头的冷汗,可在见着镜子里应出的脸孔,她着实地惊愕住了。
干净的镜子映照出的不是一个四十五岁有着鱼尾纹,皮肤蜡黄的中年女人,而是肌肤吹弹可破,晶莹白皙的年轻女人,这是她年轻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
慌忙地奔出浴室,她来到化妆台前,镜子里依然是个年轻女子,这让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视线下移,看见摆在台上的桌历,上头的日期竟然是二十二年前,为了确定自己没看错,她拿起桌历一页页翻着,年份印的都是同一个。
二十二年前……
她重生了?很荒谬离谱的事情,但真的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她身上。
这是二十三岁的她。
记得她是二十二岁,自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嫁给了雷先爵,表示他们的婚姻才一年多而已,才开始没多久。
一年可长可短,但比起二十二年的婚姻,也不过是二十二分之一罢了。
时钟指在半夜十二点半,童无邪重新躺上床。
这时雷先爵没有在床上,代表着他还在应酬吧?或者是成堆的公事没做完,又留在公司加班。虽然他是总裁,但他对自我的要求很高,在他心中,工作永远是摆第一的吧……
不,或许婚姻当中,前几年仍是如此,但之后许多年可能是秘书摆第一吧。
否则他怎么会选择出轨,与秘书滚上床,且没有爱,哪来的爱的结晶?
她不懂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重生。
是要她在一次经历百依百顺的生活,是要惩罚她的愚昧无知吗?
心底的不甘急速膨胀累积,童无邪咬咬牙,她已经受够了当四十五年的木偶娃娃,她不想再花个二十二年重覆同样可笑的生活,然后到四十五岁的那天,再次喝酒吞安眠药?
她不要人生如此的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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