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淮钟说:“他现在想回咱们家是不可能了,依娘的脾气,是不会让他回来的。早些年家里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回来,二十多年来连看都没来看过我们,更别谈什么抚养了。现在想回来享福,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着松口气,“淮铭在部队不回来,他也找不着淮铭。”
陈青梅往侍淮钟侧头,“那可说不一定。”
侍淮钟:“怎么说不一定呢?”
陈青梅:“他有腿啊,不能找到军区去啊?”
顿一会,侍淮钟侧过头看向陈青梅。
侍大富被钟敏芬打走后没再来过白云大队。
而他这个老不死的,也没有影响到家里人过年的喜庆心情。
除夕当天,一家人早上早早起来,把家里家外打扫一遍,然后贴春联贴窗花。
忙活了半天做大扫除,又忙活了半天做年夜饭。
晚上满满一桌子的菜摆上桌,有浓郁醇香的梅菜扣rou,有喷香下饭的辣椒炒rou,还有炒公鸡、烧羊rou,点缀着香菜和香葱的红烧鱼……
光是闻着味,就馋得口水直咽了。
这一顿饭吃得又饱又满足。
吃完饭,一家人围坐着火盆守岁聊天。
聊天的内容都是欢乐喜庆的,说的都是好玩的故事。
侍丹玲和侍兴国最喜欢听故事,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听着大人讲。
过了除夕是新年,一切都是新的。
正月里大家都放闲,嗑瓜子吃零嘴儿,走亲访友串门聊天。
珍珍在年初二的时候也回了娘家,还是和往年一样,自己一个人。
与往年不同的是,她现在回到娘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对她都十分热情客气。
和两个嫂子在灶房里做饭。
大嫂择着芹菜问珍珍:“淮铭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珍珍摇头,“没有说确切的时间。”
大家都知道部队里不自由,自然不多说什么。
二嫂跟着说:“珍珍那你过去找他嘛,这么多年没见了,过去看看他,在那里过上几天。这样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珍珍还是摇头,微微笑着说:“我怕会打扰到他。”
看珍珍这样不主动,大嫂和二嫂又一起劝了她一会。
珍珍全都是听着点头,并不多说什么。
大嫂二嫂劝完了,又提起别的话题,“听说你公公回来了,是吗?”
既然提起来了,珍珍也就把侍大富那天回来的情形给两个嫂子讲了一下。
两个嫂子认真听完珍珍的话。
大嫂说:“你婆婆真是个厉害人。”
二嫂则说侍大富:“你公公真是拉得下这个老脸。”
大嫂把摘了叶子的芹菜放到洗菜盆里,“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淮铭的亲爹,当然拉得下这个脸了。淮铭身上流着他的血,再怎么没养过,再怎么不亲,也否不掉这层关系。”
二嫂不认同,“他二十多年前就丢了老婆孩子跟小老婆跑了,从小到大一点事都没有管过,看儿子有出息了,立马冒出来捡现成的,凭什么认他当爹?”
大嫂:“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亲爹就是亲爹,谁也改变不了,不是你认不认的事情。没有侍大富,就不会有侍淮铭,更不会有当干部的侍淮铭,你说呢?”
二嫂呸一声,“我说要是我就不认!”
大嫂:“你这人真不讲道理,侍大娘可以不认侍大富这个男人,但侍淮铭必须要认他这个亲爹。生了孩子就是恩,走遍全天下,都是这么个道理。”
二嫂:“诶?到底谁不讲道理啊……”
眼看着大嫂和二嫂要因为这件事吵起来,珍珍连忙出声:“大嫂二嫂,娘已经把他给打走了,他怕娘,应该不会再找上门的,你们别上火别动气。”
二嫂的情绪被珍珍打断,也就没再往下说。
大嫂也识趣地没再往下提,毕竟不关她们的事,说说闲话就算了,为这事动怒吵起来确实有点滑稽,大过年的可不兴在家吵架。
二嫂不再跟大嫂互相抬杠,转而看向珍珍问:“珍珍,侍淮铭是你男人,这可是你家的事,你不管啊?”
珍珍心想还不一定是她家的事情呢,要是离婚的话,就不是她家的事了。
而且就算是,她现在也不当家,而且侍大富也不是她的亲爹,所以她回答说:“现在家里是娘当家,这事肯定是娘来管。再者,那是三哥哥的亲爹,说到底是三哥哥的事,他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怎么也轮不到我管……”
听着珍珍这话,大嫂二嫂不知怎么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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