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侍淮铭还是看着她说:“我少喝点。”
看侍淮铭和珍珍这样,桌子上的其他人都笑起来。
意识到什么,二哥愣一会也跟着一起笑了。
他又说:“咱家珍珍真是有福啊。”
珍珍红着脸低下头吃饭,没再出声说话。
家里看她连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也就没再多打趣她了。
当然他们也没让侍淮铭多喝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
吃完饭以后,撤了桌子上的饭菜,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聊了会天。
聊到太阳坠了西,珍珍和侍淮铭起身准备回家。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气得很,一个劲让珍珍和侍淮铭再留下来吃顿晚饭。
珍珍当然没有留下,只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时间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气一番没留住珍珍和侍淮铭,也就放他们走了。
珍珍和侍淮铭走的时候,村里人又一起跟着到村头送他们,看着他们走远才回来。
珍珍也是看他们都回村了,才上侍淮铭的板车。
她坐到板车上深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西半空的太阳,只觉得一切都好。
侍淮铭本来是拉着她的,突然他把车转了个方向,变成了推着她。
珍珍转回头来,刚好就和侍淮铭面对面。
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她愣了一下,然后忙把脸撇向了一边。
侍淮铭看着她很轻地笑一下,出声问:“考虑好了没有,跟我一起回城里吗?”
珍珍盯着树梢上的夕阳看,片刻说:“嗯,考虑好了。”
然后她转回头来看向侍淮铭,“我在家等了你五年,不能白等,我要享福。”
侍淮铭看着她笑出来,冲她点头,“好,我带你去享福。”
珍珍又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再次撇头去看夕阳。
之前他对她总是冷眉冷眼,少言不笑。
现在他对她不像之前那么冷硬了,她还有点不是很习惯。
侍淮铭推着珍珍回到白云大队,太阳已经坠下去了。
暮色低沉,在快走到村头的时候,迎面过去一个穿灰衣的瘦老头子。
珍珍看着那个老头子觉得有点眼熟,便转头盯着看了一会。
然后在老头子彻底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侍淮铭的亲爹。
侍淮铭四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侍大富,当然没有反应。
他对侍大富剩下的唯一一点模糊的记忆,就是侍大富带小老婆回来,有一天晚上家里突然闹起来,钟敏芬拿擀面杖把侍大富和小老婆给打了。
至于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也想不起来了,但一直记着这件事。
看珍珍盯着那老头子,侍淮铭便问了句:“认识的人?”
珍珍连忙收回目光摇摇头,“看错了,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侍淮铭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但他推着板车往前又走了没几步,走过去的那瘦老头子突然又追回来了。
瘦老头子追到侍淮铭旁边,伸手一把拉住他问:“你是不是侍小三侍淮铭?”
刚才碰上面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但走出去一会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推车的年轻人身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军装。
别说白云大队,就是附近几个镇,那也找不到第二个穿军装的。
这个年轻人不是他儿子侍淮铭,又能是谁?
侍淮铭目露疑惑,看着侍大富问:“你有什么事?”
侍大富瞬间高兴起来,兴奋且激动道:“三儿,我是你爹啊!我是你亲爹啊!我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我在这等一天了,可算是把你等回来了!”
亲爹?侍淮铭眉心不见痕迹地微皱了一下。
然后他没再站着,继续推着车往前走,语气冷而硬:“老人家,没事别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我爹早死了,埋了。”
侍大富听得老脸一拉,追着侍淮铭继续说:“胡说!那是你娘骗你的,我就是你亲爹,我活得好好的呢!我一直在赵城镇,你到村里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侍淮铭停下车,看着侍大富,眉眼冷峻,“我娘说我爹死了,那就是死了。谁家好好的爹没有死,却二十多年不见人影?不见人,那就是死了。”
侍大富看着侍淮铭的目光,只觉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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