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陈点头:“肯定不敢让穗穗受半点委屈。”
该交代的话交代完了,也就放两人走了。
和陈嫂子的目光隔空碰上,尴尬地笑上一笑。
原本是好邻居,一下子要变成亲家了,确实有点不咋适应。
孩子们走后,胡同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而珍珍圆梦舞台以后,仍旧把小提琴当成是兴趣爱好,日常没事的时候练上小半天,剩下大部分时间则还是用在写作上,给报纸和杂志的专栏供稿。
今天刚写了小半天的稿子,忽又有人在院门上敲门。
这时间点,其他的人都还上班没回来,所以珍珍起身去院门上开门。
打开了院门,只见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直接亮出证件跟她说:“林老师您好,我们是熙城晚报的记者,前两天我们报社跟您约好了的,说是做一个您的专访。”
确实有这回事,珍珍连忙把人带进屋,给他们泡上两杯茶。
两个年轻人都很客气,连说不用,等珍珍忙完坐下了,他们也才坐下。
为了不耽误珍珍的时间,他们和珍珍闲聊上两句,便直奔主题。
女记者和珍珍聊天问问题做采访,男记者则在旁边做记录。
女记者跟珍珍说:“之前我们晚报登了您演出的事情,很多读者给我们来信,表现对您的事迹特别感兴趣,所以我们报社就决定,过来给您做一次专访。”
珍珍当天的表演确实登在了晚报上。
她这个事是挺有意思的,作为新闻的看点便是,这么大年龄坚持学小提琴十几年,在五十岁生日当天自己为自己举办了一场音乐会,极具浪漫和励志色彩。
做专访问的问题就更为深入一些。
女记者问珍珍为什么会想到学小提琴,是什么样的契机促使她开始学的,又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学下来的,年龄上有没有什么障碍。
本来记者以为会听到一个励志且又枯燥乏味的故事,但没想到,听完以后,意外发现自己听了一个十分甜蜜又浪漫的爱情故事。
珍珍给出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那个爱她的人。
记者听得满面都是笑意,看着珍珍动情地说:“能遇到这样的爱人,真的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看您的眼睛和言谈就知道,您过得非常幸福。”
珍珍也笑,“谢谢。”
记者继续问自己的问题:“很多读者都来信说,把您当成了榜样,希望您能继续坚持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看一场您的演奏会,不知道您以后还会不会再开办自己的演奏会?”
珍珍想一下道:“如果真有人愿意看的话,会考虑开。”
谁会拒绝在舞台上发光呢,只要有机会,不管年岁几何,都尽情地去发光吧。
两个记者采访完,又给珍珍拍了一组练琴时的照片。
与她在舞台上不同,她此时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认真而投入地拉小提琴。
阳光洒下来,打在她身上。
?
“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大器晚成’了, 你看看你这一天天忙的,不是去作协,就去筹备开演奏会, 又是作家,又是演奏家的。”
干休所大门外, 珍珍、李爽、阿雯和陈嫂子四人说着话往里走。
听到李爽这么说自己, 珍珍笑着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忙呀?”
作协不是每天都有活动要去参加, 演奏会那一年下来也就在本地开一次。
陈嫂子跟着说:“我们都退休了, 比起我们,你现在那就是大忙人。”
珍珍没再继续否认,仍是笑着说:“这么比那确实是忙一点。”
阿雯又道:“珍珍姐你可真是, 越老越发光啊。”
从五十到五十七, 又多七年的努力与沉淀,她的人生画卷更加绚丽斑斓了。
而再往前想想, 她从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到现在拥有这样的成就与地位, 既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又觉得都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她们都知道。
能仅凭喜欢把枯燥无味的事情坚持个十年二十年的,那都不是普通人。
她似乎也没想过要干成多大的成就, 可成就偏就跟着她了。
有些人不爱争名夺利,名利却自觉跟在她身后。
珍珍大约就是这样的人了。
四个人说着话, 慢着步子进了干休所。
不再说珍珍忙不忙的事情, 转头左右看上一看,李爽忽又看向珍珍问:“那个老周和吴大凤, 他们是不是也是住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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