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扎哈尔也说过,预言很多很纷杂,宫理心里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人们想象预言未来的时候,总觉得是Jing准的关键的,但事实未必如此。
姐妹会可能会看到无数的未来,时间地点未定,主角与角度不论,就像是随意从浩瀚的未来采集的数据。
有些未来可能是看到三十年日常生活家庭在下周四地吃着多年不变的早餐;有些未来可能是看到某国地下武器研发中心会议室的……地毯上的麦片碎屑。
可能是看到三亿五千万年后海底喷发的火山随着冷却的岩浆而显得一明一灭,看起来如同闪烁红光的摄像头;可能是看到一个小时七分半之后某国明星和他的情人在床上的时候,近距离观察到这位明星放了一连串可视化响屁。
也就是说,她们看到的未来很可能是随机地点、随机角度、随机时间发生的。可以以10的20次方这样的天文单位,910200flop/s这样的超级计算机运算速度,来想象这些未来画面之多,它早已超越了人类对数量感知的极限,绝对不会是某些好菜坞电影里如同毛细血管一样的多重宇宙示意图那样简单。
如果说姐妹会无数圣母的云脑,是一台计算机的话:那她们并不是运行一道很复杂的程序,从无到有,计算形成一个正确答案;而是她们已经有了海量的数据,而是通过程序,来验证分析哪些数据是有效的,是可以分析出更多线索的……
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涉及的人足够多,将重要时刻的场景藏匿在黑暗里,以声音的形式传递重要线索,再加上极有迷惑性的更表象的事件,就大概率可以扰乱“预言的计算”。
宫理上次还只是猜测,尝试用这种办法,很大程度上遮掩了自己的行动,只是因为飞行离开格罗尼雅的“画面”太有指向性,也很难遮掩行踪,她就在最终阶段被格罗尼雅Jing准地预言航向并击落。
但这次,帮助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有些自信了。
柏霁之路过一片地下仓储地区。
格罗尼雅这座城市并不能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 仍然有大量的稀土、少量的化工产品,需要由护卫兵从沙漠之地外运送进来,存储在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之中。
而柏霁之的任务就是, 联络沙蓬人去sao扰格罗尼亚的护卫兵,将大量方体需要运送进来的货物,掺杂在这些物资之中,运送到了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里。
沙蓬人本来就是只要给的多就不挑活的人, 而且现在格罗尼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都隐隐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动——都想要拿到一笔巨款离开这里。
哪怕姐妹会从预言里看到沙蓬人袭击护卫兵, 也很难有办法阻止这些, 毕竟格罗尼雅到处都是蒙面无身份的沙蓬人, 他们早就是杀不灭的杂草了。
在宫理穿过肃穆的街道时,平树买了一袋棘果, 正从这条街巷的斜上方路过, 有许许多多人摘掉头巾,靠在围栏处静静望着下方的宫理。她已经走下了车, 穿过人群,许多孩子们偷偷抚摸着她拖在身后的衣摆, 信徒们则是分开的海浪般让出路来, 看着她走入教堂之中。
平树也像其他人一样, 垂头往下看去, 就听到凭恕哼哼两声:“真会装啊,早上叫她起来化这个妆的时候, 她还一阵鬼叫呢——”
宫理很会演戏, 但确实不怎么会化妆, 当她提出想要让凭恕帮忙给画一个圣女妆的时候。凭恕还没有少嘲讽:“就你?你跟圣女的共同点就只有女的吧。”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在她出门前天都没亮的早晨来了, 带着凭恕进门的侍女脸上写满了“我们陛下真是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甚至还建议凭恕换件轻薄的衣服。
凭恕:“……”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靠,alpha会不会也有晨勃……
宫理果然起不了这么早,凭恕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她半个脑袋一只手从床帐里探出来,搭在床头的摇铃上,显然是让侍女叫他来之后又趴着睡着了。
薄薄的纱帘床帐垂着,凭恕心里骂自己一句,想着要是那个脑子不好使的金头发男人在床帐里,他绝对不会帮她化妆了。
凭恕走上前去,正要掀开床帘,忽然脑中警铃大作,猛地吸气让开半个身位,但手腕仍然被一只布满伤痕的粗粝大手用力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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