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明?就?里的苏知州站到两人中间,道?了?声:“梁大人才来权州,就?说来市舶司与贺大人商议。要说这些海寇,权州的百姓可是深受其?苦,尤其?是出海的商船,碰上了?就?是九死一?生。”
贺滁此时也镇静下来,将无关人等遣出了?后堂,并邀梁中书落座上首位置。
“说起来,本官这次前?来,机缘巧合之下竟是救下了?贺勘贺编撰。”坐下后,梁中书也不磨蹭,直接明?言,“那些海寇劫击官船,谋害官员,当真十恶不赦。”
说出贺勘名字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面露惊讶,有心虚的,有惊讶的。
而心中最为激动地,当属孟元元。多日的煎熬等待,终究等到了?他平安无事的消息。
眼睛没来由发酸,她就?知道?,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一?手布下的棋局,怎么可能自己出事?
也正是此时,又有人进了?后堂来。
年轻郎君芝兰玉树,身着绯色官服,神色清明?。就?这样稳步走进来,姿态端正的对在座几位官员行礼。
“见过诸位大人,下官已?经?确定劫官船之人是谁。”贺勘抬眸,首先?看去最边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是他一?直挂念的妻子。
他回来了?,这次所有事情以?及恩怨,便来个彻底了?结。
梁中书与贺滁并排而坐, 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以?两人为中心,后堂中的人分站在两边,俱是看着站在中间的贺勘。有人疑惑, 有人震惊。
“贺编撰但说?无妨,”梁中书瞅眼贺滁, 淡淡一笑,“贺司使如此关心海寇之事?,定当会仔细听取的。”
贺勘称是,身子站得端正:“劫官船的人是海寇无疑, 他们是冲着船上的火珊瑚树而去。便就是十一年前,官家想?献给太后的寿礼, 出自东海。”
一语落地?,堂中一静, 众人无不惊诧。
尤其是苏知州, 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多年来不曾升迁, 也是受那件事?的连累。
“珊瑚?”苏知州差点掉了手中的茶盏,好容易稳住,“贺编撰,这可不能乱说?啊!”
贺勘颔首:“下官熟知本?朝律典, 自然不敢胡说?。当年为了避免珊瑚被贼人掠走,是我家的岳母大人, 费尽心力交由觉摩大师保管。直到?师寿限将尽, 才将我娘子叫去灵安寺, 将过往和盘托出。”
“觉摩大师?”苏知州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阵悲伤, “贺编撰不如明确说?出,让诸位大人也听个明白?。”
贺勘环视四下, 过程中与贺滁对上目光。所有人都说?这位伯父欣赏他,想?提携。只有他知道,当初在洛州时,这位伯父没少问他关于陆家的事?,还拿出珊瑚让他辨认。
那些,岂不是对他的试探?
有了苏知州的话,贺勘也就一五一十说?出当年的事?。陆致远如何收到?京城来信,说?那珊瑚本?是有主的,不能送去京城,后来陆致远将珊瑚交于孟家保藏,自己却因此被人陷害。又是四年后,有人查到?珊瑚在孟襄手里,孟家因此而败落。
所有人都没想?到?,珊瑚在灵安寺。
“自然,”梁中书开了口,“不能只听贺编撰一家之言,本?官已经派人前往琼州,若今日这些话对不上,贺编撰也得承担后果。若是对上,本?官自当一五一十禀明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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