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眼神饶有兴味,瑶娘笑容僵硬。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半晌,她气弱认输,捻起一颗鲜红的樱桃半含在檀口中,犹犹豫豫地递了过去。
晋王就势吃了下去,却也没放过她的小嘴儿,而是连同一起捲进口中。
数十息过后,瑶娘低下头来,微微轻喘。
晋王眸色越发幽暗,薄唇微勾:「怎么?还舍不得吐了?」
她的脸当即就红了,忙转头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去,桃核滚落在书案上,骨碌轱辘将到桌沿上才停下。
他伸手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就见她睫羽轻颤,粉唇润泽,两朵霞云轻拢其上,说不尽娇美可人。
想起昨晚儿从这口中溢出的低低浅唱,晋王眸色愈发暗了,覆了过去。大掌顺着纤柔的腰肢儿往上滑,隔着衣衫的布料都能感觉出那犹如豆腐般细嫩的柔滑。
他近乎贪婪地拿带着薄茧的手指搓揉着。
「殿下,奴婢得下去了。」瑶娘喘着气,推开他道。她本是来奉茶,却被晋王用盘子樱桃给留了下来。
晋王径自不理她,大掌已经顺着衫子的边缘探了进去。
门外,福成双手抱胸,靠在门框子边上。
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摇了摇头。
这开了荤和没开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殿下何曾如此这般过。如今就像似摸着洞里有鱼的猫,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过来摸两条小鱼解馋。
为了摸鱼,都学会拿小零嘴哄人了,也不知那苏nai娘被殿下哄成什么样了。
不过对此,福成却是乐见其成的,殿下龙Jing虎猛,王府的小公子才有望。见那苏nai娘也是个好生养的,说不定开头就是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
一阵又一阵轻风拂来,悬挂在窗扇上的纱帘被吹得晃晃荡荡。
书案后,瑶娘可怜兮兮地坐在晋王腿上,身上还是穿着石青色的夏衫,裙子下襬垂落,隐隐有白皙闪过,还有一抹金色,旋即又隐了回去。熬人得很,瑶娘实在忍不住了,抖着嗓子道:「殿下,奴婢真的得下去了……」
这话她已经说了好几遍,可晋王一直置之不理。
如是又过了两刻钟,晋王才停下。
瑶娘伏在他怀里歇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摔了,还是晋王搀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她头都不敢抬,匆匆忙忙整理好衣裳就跑了。出门的时候看到一旁站着的福成,更是有一种羞窘不堪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她特意放缓了脚步,宛如gui爬。恨不得生出一面镜子,可以照照自己此时的样子,生怕哪儿出了错漏,让人觉出端倪。
福成等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书案后,晋王与平时并无其他不同,手里拿着卷宗正看着。
忽然,他抬起头,点了点桌上瓷盘里剩下的那一小堆樱桃。
「这东西往她那儿送一些。」这个她,不言而喻。
福成面现难色,犹豫道:「这樱桃就一篓,您惯是不喜,老奴一共就留了两碟子。一碟子在这儿,一碟送去给了嬷嬷,其他的都给思懿院送去了。」
见晋王面现不愉之色,他又解释:「当初还是您吩咐送去的。」
自己说过的话,晋王当然记得。
他冷着思懿院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厚待与否根本不是喜与不喜,不过是该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眼见留春馆那边气焰越来越嚣张,自然要压一压。
再说,晋王也觉得够了,他是厌恶徐燕茹不假,但没打算真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小nai娘喜欢吃,她喜欢,就给她。对晋王来说,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
「去讨,你亲自去,就说本王拿来赏人。」这整个晋王府都是自己的,晋王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合适。至于晋王妃,他并没有太放在眼里。于晋王来说,我给你,你就接着,我不给你,你理所应当就该受着。
福成一脸苦相,主子出了纰漏,就让奴才去擦屁股。可转念一想,奴才的用处不就是用来擦屁股,不然要奴才干什么。
思懿院,待翠竹走后,紫烟有些犹豫道:「娘娘,您拒了留春馆那边可是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晋王妃浑不在意道。
「毕竟小郡主……」
晋王妃冷笑一声,搁下手里的书:「她惯是喜欢拿个丫头片子当筏子,还真以为殿下不知道这事?她最近风头太过,殿下正想压一压她,不会听了她的唆使。」
这一篓樱桃就是一个信号,即使心中再多的不甘愿,晋王妃也得伸手接下。
这是晋王给她的脸,只要她还想高高在上坐在晋王妃的位置上,她就得接下,还得笑着高呼谢恩的接。
可心里有气总得发洩发洩,反正晋王那边暂时不会动她。
就是因为太明白,晋王妃才格外有一种屈辱感。而这种屈辱感时时刻刻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徐家的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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