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身体疲累,魏楚很快睡着了,睡得不踏实,时不时地抖了一下。
李业注视着睡梦中的魏楚,似乎很不安,心想,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受任何的伤害,如果脱离自己的保护,她活得下去吗?
穿衣走出房间,贴身护卫首领秦江走上前,李业Yin沉着脸,极为不悦,声音在初春的夜里泛着凉意,“怎么样?”。
“全招了。”
秦江单膝跪地,“主子,失职的侍卫处理了,卑职办事不利,吓到夫人。”
这时,如意匆匆赶过来,惶恐地跪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
“等她醒了,给她喝一剂惊风散。”
“是,主子。”
魏楚没睡多久就醒了,身旁的床铺空了,她穿衣,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夫人醒了,小心着凉。”秋雁拿了一件褂子给她披上。
屋里龙涎香气沁人心脾,醒神安神,龙涎香是极珍贵的贡品,供皇宫使用的。
如意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王爷说夫人受了惊吓,喝一剂惊风散。”
种种借口,无非是怕她怀孕,他的种她要不起,不配要,也不屑要。
◎男人的身体和心是分开的◎
魏楚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光了,没来得及细细品汤药,没有往常避子汤的药味苦。
连着喝了三日。
魏楚没怀疑这不是避子汤,许是换了配方,药效好吧,前世五年一直没事,后来意外怀孕。
经过这一番惊吓,魏楚逃走的决心更坚定了。
她翻了一下黄历,四月份的最后一天,叛军攻城,现在是三月初,还有两个月,先选好逃跑路线,她决定往北走。
她记得这一年南方旱灾,水涝,饱受战乱之苦,北方相对安定。
搬出钱匣子,里面有点碎银,金叶子,她才来一年,体己不多。
找了一块素色的包袱皮,带几件换洗的衣裳。
李业送她的首饰都是很值钱的,妆匣里一支赤金丹凤口衔明珠钗,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一支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一对赤金掐丝的手镯,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翡翠镯、一枚祖母绿戒指,十颗东珠。
趁着屋里没人时,魏楚把东珠、戒指、金叶子缝在腰带里,找了一条绣帕,把剩下的首饰包起来,塞在包袱里衣物中间。
想到逃走,心里十分紧张,她是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怕出了府门都要迷路。
遥远的北方,她从来没有去过,京城里很多地方都没去过,沿途的危险不说,一旦让李业的人抓回来,自己的下场,不寒而粟。
尽管怕得要命,想了几个晚上,她还是决定逃走,不离开别院,五年后她也没命,与其等死,不如拼着逃出去。
这几日由于惶恐不安,几次梦见自己被扔在热水锅里,醒来蹬了被子。
神经的弦绷得太紧了。
晚上睡不好觉,白日无所事事补眠。
李业来时,看见魏楚侧卧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想掐一把。
锦屏看见王爷来了,赶上来侍候,李业坐在塌边,看着魏楚睡觉,冷漠的俊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锦屏端上茶水,说:“王爷,要叫醒夫人吗?”
李业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噤声。
睡梦中的魏楚微微蹙眉,不知道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李业的认知里,魏楚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一眼便能看透她那点小心思、小聪明。
李业屈着手指刮她的粉脸。
魏楚动了动,醒了。
看见他眨眨眼,水润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李业宠溺地口气说;“大白天睡觉。”
魏楚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王爷怎么来了?”
“我去江南办趟差,过来告诉你一声。”
闻言,魏楚一下清醒了,前世刚巧李业不在京城,京城发生叛乱。
蹭着偎了过去,“王爷几时走,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走,这次差事时间长。”
魏楚心中雀跃,压抑着,不能表现出来。
“江南路远,王爷保重。”
草长莺飞,李业走了一个月,魏楚计算着日子。
李业身边的贴身内侍王宝指挥着两个小厮抬着一口箱子进了院子,箱子放在堂屋地上,王宝打千,“夫人,这是王爷从江南送回来给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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