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身体微微一僵。
自从初中察觉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竭力与身边所有同性拉开距离。
别人都好说,光凭着自己这张冷脸和生人勿近的气场就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只有路与北不同。
从进入衡高开始,他们两个课上同桌课下同寝,几乎24小时形影不离地捆绑在一起,就算后来苏淮觉得不对劲有心想要拉开距离,现实都不允许。
更何况他还不能躲。
毕竟当初入学,他在接受路竟成的秘密资助时,合约上白纸黑字签的就是在衡高的三年,苏淮要替路家全方位无死角地近距离看守好他们这个正处在叛逆期、“死不争气的小儿子”。
——要是在此之外,能再使使劲拉扯着他考个什么重点大学,事成后还能提成另算。
倒不是他愿意年纪轻轻地就给人做保姆,苏淮抬头看看天:只是路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不是这笔救命钱,别说读书,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和他妈两个恐怕撑不到三天就得被债主拿着砍刀赶出去睡马路。
“在想什么?”路与北看出苏淮在走神,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没什么。”苏淮回过神,不自在地在他怀里挣了挣,但这次还没等他把人推开,就明显感觉到环着他的手臂又警告似的紧了一圈。
从普通同学降级成卑微乙方,苏淮对路与北自然不能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冷脸。所有相处之间的尺度问题,在他失去主动权后,就只能寄希望于小少爷自己懂得把握分寸。
奇怪的是,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带着点距离感的路与北,每次在他面前偏偏就好像变了个人。
明明是个钢铁直男,最近却越来越喜欢对他进行一些不合时宜的“直男小把戏”——什么贴贴抱抱举高高,要不是明确清楚对方厌恶同性恋到近乎恐同的地步,苏淮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占他便宜。
但认识第三年,他也早就摸透路与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脾气,心中合计了下当下形式,终于审时度势地暂时放弃了反抗。
强行忽略他将自己像抱枕一样揽在怀中的动作,解释道:“这是小时候家里老人随便起的,现在除了我妈,已经没人这么喊了。”
“那正巧了,我可不就是那第二个?”
路与北也没追问他先前的出神,见他不躲了,满意地扬了扬嘴角,侧头冲着他的耳朵恶作剧似的吹了口气,“要是你实在不好意思,那我就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保证除了你、我和咱妈,绝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苏淮被吹向耳廓的那阵灼热气息烫的整个人一颤,抬起眼皮看了他半晌,没去浪费口舌更正他关于“咱妈”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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