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和王蕙用完早膳,也才卯时三刻。
两人各带了个丫鬟,便往飞光斋去了...飞光斋占地极大,原是分为两处地方,一处为国公夫人程宜居处,一处为国公爷王珵居处。只因王珵并无妾氏,待程宜嫁到庆国公府,他便做主把两处合为一处,改名“飞光”。
这些年,两人生活和美,从无争吵。
而王珵也从未纳妾,两人便一直居于同处。
早些年傅老夫人还常说,待程宜生了三个孩子,子嗣够了,她便也懒得管了。
两人在路上用了两刻,到飞光斋的时候,便是辰时一刻了...
几个丫头见到她们,忙恭声请了安。
王昉朝里望了望,屋子里还很安静,便问了句:“母亲起来了?”
程宜身边的大丫头白芨,恭声朝两人请了安,才又低声回了话:“国公爷昨儿得了一副画,夜里与夫人赏了许久,睡得晚了,今早便有些起迟了...夫人念天凉,请两位小姐先去偏厅坐着。”
夜里不睡觉,赏画...
的确是父亲做得出来的事。
王昉与王蕙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先往偏厅去坐了。
偏厅来,几个丫鬟已经开始布起早膳,还有不少人端水端帕往里走动着...
没过一会,布帘被人掀起。
走出来一个三十余岁,长身玉立,气质温润的男人:“陶陶、阿蕙来了?”
“父亲。”
“父亲。”
两人起身朝人请安。
王珵摆了摆手,才又好好看了回王昉,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好了,你前几日可是把你母亲吓坏了。”
王昉听着他话里熟悉的语调,忍不住眼眶一红。
父亲...
这是她的父亲,她的爹爹啊。
这个疼了她十余年,上辈子却落得死无全尸的父亲,如今正好好站在她的身前。
王珵看着忽然流泪的王昉一怔,他忙上前几步,想像以前揉一揉她的发,却发现她Jing致的发髻让他无从下手...他很少见长女哭,这一会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声音也有几分急:“陶陶,陶陶你怎么哭了?”
程宜听到外间的声音,也忙走了出来。
她看着默默流泪的王昉,心下一疼。她的长女何曾这般哭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快步上前,先瞪了眼王珵,才又小心翼翼抱着王昉,轻声哄着:“陶陶乖,与阿娘说怎么了,是不是你爹欺负你了?”
王珵受了娇妻的瞪眼,有些委屈。
他明明只说了一句话,真的没有欺负陶陶啊...
王昉由程宜抱着,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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