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没理搅三分,得理不让人的倒霉嫂子对媳妇儿的回门礼横挑竖拣,许国强当下一个眼刀横过去。就这么点儿礼物他都觉着不好意思上老泰山的门儿呢,咋他家这倒霉嫂子还惦记着扒拉两件儿出去?
你那时候,你那时候十年动乱还没完,能吃饱饭都要偷笑了。那时候这几样东西做回门礼都恨不得震惊全县,这会儿你拿得出手么!
对于这个什么东西都恨不得拿尺子量一量,生怕自己吃了一星半点儿亏的倒霉嫂子。许国强也是无语了。
你说就凭这么些年大哥对这个家的付出,他们能好意思让他吃亏么?
就算是他老妈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心,那也手心手背都是rou吧!了不得哪个儿女过得好一些就被督促着拉巴差一些的,被当妈的稍稍劫富济贫两次也就极限。
难道真能挖空了某个的家底去填补另一个?
开玩笑呢,大家都是亲生的,再说大哥还是长子!
再说就算是他妈有那个心思,他和二哥也不是白眼狼不是?拿谁都当许国翠呢,耗子扛枪窝里横就知道回娘家刮地皮的家伙。
眼见着暴躁小叔双眼冒火,俨然已经到了暴走边缘,梁红梅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顿时哑脖儿,满脑子草稿全部宣告作废。
这个谁惹到他,他就谁也不惯着的蛮横货,泼辣如梁红梅也不敢太过招惹。这虎玩意儿可不管啥长嫂不长嫂的,惹急了照揍不误!
当年她不愿自家拼死拼活赚的钱拿去换二小叔子的锦绣前程,趁着她家男人不在的时候很是与婆婆闹腾了一通。气的老婆子胃病都犯了,在炕上躺了七八天。
结果暴怒的小叔子二话不说先将她揍了个鼻青脸肿,然后把他在外面做工挣钱的大哥叫了回来。怎么来怎么去的一说,结果本该护着自家媳妇儿狠揍忤逆弟弟一顿给她撑腰的男人更是直接将她提留回了娘家。
呸,什么他爹去的早,他娘个女人家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他当长子的就该负起顶门立户的责任。什么他二弟勤学苦读考上个大学不容易,祖上积德让他们这个穷家飞出个金凤凰,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让他出息……
那她就容易?
嫁个男人,男人心里想的都是老娘弟弟和妹妹。
找个婆家,好容易成家立业了财政却从来是掌握在婆婆手里。
有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姑子处处挑刺就够呛了,尼玛这更彪悍的小叔子居然直接上拳头?说好的长嫂如母呢!
虽然这事儿过后小叔子许国强当着全家的面儿给她赔礼道歉,可那顿打也是给梁红梅留下深刻印象了。打那以后,甭管她如何掐尖爱小,只要小叔子脸色不对她也就适可而止了。这也是为何水做的许母能把持财政的根本原因,人家不仅哭功了得还有武力震慑啊!
淑惠心里清楚也很理解大伯嫂这迫不及待要分家的心情,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被当做是提出问题的筏子或是突破口。
新婚三天就搅合婆家分家什么的,多难听啊!
“妈,您为我和国强悉心准备的心思,我们懂。可是大嫂说的也对,都是一样的媳妇儿就该一样的待遇。您也别顾忌着什么物价不同了的原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爸妈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的人他们会理解的。”
 p;好好的一碗水端平,你提物价不同做什么?
淑惠笑:怎么也该给梁红梅透个话音儿不是?咱心情好,肚量大,不计较那仨瓜俩枣的,可那不代表咱好欺负!想当咱是软柿子随意拿捏,那是打错了算盘。
某忠犬握拳,大白牙寒光闪烁:想欺负俺媳妇儿,问过咱的拳头没?
在那堆回门礼中拿出被大伯嫂说多出的两罐麦ruJing、两斤白糖,以年龄渐长了要好好补养的理由塞给婆婆一斤白糖一罐麦ruJing。又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补充营养,硬生生的把剩下的一斤白糖一罐麦ruJing塞进大伯嫂怀里,只说是给孩子的。
婆婆舍不舍得,大侄子们能不能喝到淑惠不知道。她只看到了婆婆被感动的笑容满面,大伯嫂满心别扭却不得不替孩子跟她说声谢。
不费自家一针一线就得了个孝敬老人、关爱孩子的名头,淑惠觉得这慷他人之慨的事儿做起来果然划算。
这边淑惠拉着丈夫乐呵呵的回门,那边许国强却是满心别扭。本来他妈准备的回门礼就不算亮眼,这下子又被倒霉大嫂给熊去了一半去。
媳妇儿大气不在乎,可他却无法淡定。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愿意给她自己所能给的全部,不愿意让她受半点儿的委屈。
这一辈子一次的回门,怎么也不该和寒酸挂了边儿。万一丈母娘他们没有自家媳妇儿这么大气,挑理了怎么办?
“这?”
看着被手绢层层包裹,分角元单位齐全,目测得有一百多的巨款,淑惠有些惊呆了。在婆婆那分角归公的高压管制下,丫的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
要知道这可是千八百块能娶个媳妇儿,两三千盖栋砖房的年代啊!一百多块的存款,这货也算是个小资了吧?
“想什么呢?咱家只是地里的收入归妈掌管,这是我自己做零工挣的。”好笑的看着自家媳妇儿写满了好奇的小眼神儿,许国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如丝般顺滑的发丝,温言解释。
她知道啊,就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而已!再说前世也没有这出啊?
淑惠心里小小抱怨,却恍然忘了前世这个时候自己是有多讨厌这个‘趁人之危的色狼’。连个好眼神都不肯施舍,人家就是想要上缴小金库也是苦无机会好吧!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上缴么?”
“当然要!不是说外面要有搂钱耙,家里得有装钱匣么。好男人就是要把家底都交给媳妇儿随便花,咱家有你管着钱袋子我得多放心呐!”许国强颇有些羞赧的挠挠头,眼光亮的惊人,仿佛淑惠收了钱就收了他那一片赤诚的恋慕之心似的。
“那我要把你辛辛苦苦攒的小金库都给败光了怎么办?我向来不怎么会过日子的。”前世就曾荣获过败家娘们光荣称号的淑惠自己也承认:她委实不是个理财高手。
“媳妇儿不败家,赚钱给谁花?媳妇儿你稀罕什么尽管买着,钱不够你男人玩命儿挣去。”
呃?
说好的不善言辞呢?老公你上辈子貌似没有这么擅长甜言蜜语来着?要是那时候你就这么时时刻刻不忘表白,我哪会那么久才发现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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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咱真的不用再给爸妈那边儿再买点儿东西么?”就这么四瓶酒、四斤粗茶、两斤白糖加上两罐麦ruJing会被嫌弃的。一定会被嫌弃的。
刚刚荣升新姑爷的某人不愿意被嫌弃,更不愿意自家媳妇儿被看轻。一路上叨叨咕咕的总要拐着淑惠去供销社,都从许家村磨叽到李家村了,还是没改变初衷。
才刚在婆婆跟前儿演了把贤惠明理,你丫转身就让我阳奉Yin违?
猪队友到这个程度,你确定是跟我一伙儿的么!
“好歹也是程!
眼见着自家小弟脸色愈加暗沉,许国安到底咽下了嘴边儿的话语。只是看着淑惠的眼光就愈发不善了些,分明是把撺掇自家小弟瞎折腾的帽子扣在了弟媳妇儿头上。
名声不名声的梁红梅可是不管,毕竟再怎么糟践那也是小叔子两口子自己的事儿!现如今又不是封建社会兴株连九族那一套,就是政策哪天又变了也批斗不到她们身上去!
所以她倒是不介意小叔子去闯一闯,万一弄出点儿名堂来说不得自家也跟着沾沾光儿。
但是在这之前得把分家的问题落实了,拿自家的钱成就人家辉煌的傻事儿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
“小叔子人大主意也大了,想怎么着儿做嫂子的劝不住也不去劝。只是这话儿得说到头里:你真要豁出去头脸做个让人瞧不起的小商小贩去咱不管,也管不了。
但是你不能用咱们的血汗钱给你冒险去!
你要是非要一条道儿走到黑,那就把家分了再说。到时候你拿着属于你的那部分,爱怎么折腾没人管你。”
一句话,梁红梅同志不介意有朝一日跟着飞黄腾达的小叔子沾点光儿,却拒绝一起承担有可能会血本无归的风险。
不过若是能借着这股东风把家分了也是很好的,也让她感受一下当家作主的滋味儿。儿子都十二了,过几年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居然还过着花一分跟婆婆申请一分的日子。梁红梅觉得满许家村的媳妇儿就没有比她再苦逼的了,谁叫她婆家没有自主权,娘家又没给嫁妆钱呢?
淑惠若是知道大伯嫂心理活动的话,定然会送她个大大的白眼儿。
怪谁?
谁叫你丫的手脚大,花钱没个算计还喜欢贴补娘家呢!
这家里虽是婆婆管家,可老太太也只是经管地里的收入,各家做个零工什么的根本不用上缴好吧?
“父母在,不分家!只要我老婆子在一天,这个家就得在一起过一天!想要自己当家作主,且等着我把这口气儿咽了吧……”眼见着大儿媳妇要抢班夺权,许老太太立马收起了能把老儿子淹没的汹涌泪花,调转枪口集中火力对准不省心的大儿媳妇儿。
分家?
只要有她老婆子在的一天,想都别想!
见识了几个当家作主的老姐们儿上缴财权之后就被呼来喝去的凄惨,‘分家’这俩字儿就成为了许老太太的逆鳞,谁踩谁死的不二雷区。
就连倍受宠溺的许国强同志上辈子都因坚持分家而被老太太冷落数年之久,更别说隔着肚皮的儿媳妇儿了!
在她看来自己有如今这子贤媳孝的好日子跟手里牢牢掌握的财政大权有着直接关系!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没钱没权的谁会搭理她个孤老婆子呢?
眼见着老太太被分家俩字儿惹得大雨倾盆,口口声声要随着过世老爷子一起,惹了祸的梁红梅忙在丈夫的威压下赔礼道歉。连说自己不过是怕小叔子年轻气盛又没有经验亏了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万没有分家的想头儿。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婆婆大人掌舵可是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呢!她还年轻,且得在婆婆跟前儿学些经验呢。
那表情有够僵硬,语气也是勉强,可许老太太不在乎这个。
&nbbsp;她老人家只要把握这家里的绝对领导权即可,管她到底是阳奉Yin违还是口是心非呢!反正只要她一天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就不怕这帮孙猴子翻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儿去!
眼见着大伯嫂惹祸之后就要将自家丈夫推出去顶雷,淑惠就无法淡定了。嘿,这是瞧着自家男人拙嘴笨腮没有你脑瓜儿转得快是吧?
明晃晃的欺负人,也得问姑nainai答不答应!
淑惠向来是个护短的,对于放在心上的人从来就是对人不对事儿。别说今儿不是她家男人的错,就是的话,那也是别人惹得!
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早早的看清丈夫的好,以至于蹉跎了那么多年的美好岁月。如今苍天有眼让她回到了新婚之初,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
以前都是他无条件的站在前面为她保驾护航,现在她也想尽自己所能的护着他!
所以梁红梅同志,恭喜你,撞到枪口上了!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国强宁可背着小商小贩的名声也要想法子贴补家用,难道不是为了家里日子过得更好?
大嫂只想着我们国强别赔了你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怎么就没想着万一我们挣钱了也会算你一份儿?
还是说大嫂觉得小商小贩丢人现眼,就是挣钱了也入不了你的眼?”一把拉住要暴走的丈夫,淑惠自己对上了正含沙射影想着转嫁‘罪名儿’的大伯嫂。
“我……”看着妯娌双眸中的认真,梁红梅顿了顿,到底没敢把嘴边儿的‘我不稀罕’说出口。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瞎猫就能碰到死耗子呢?
别看妯娌那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样子,梁红梅却觉得对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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