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展颔首,“成,我去衙门。”
昨夜吏部连夜送来了官服与驾帖,嘱咐他今日去吏部报到。
沈展换好官服出来,谢钦还站在门廊外,一身青衫,磊落翩然。
谢钦的目光也落在沈展身上,这身六品翰林编修官服应是临时从库房寻来的,并非依照沈展尺寸所製,沈展穿在身上有些显大,谢钦上前替他理了理冠带,又帮着他将腰带束紧了些。
沈展看着这个想当自己姐夫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见谢钦慢条斯理的还是催道,“算了,时辰不早,迟了必定挨训。”
谢钦笑道,“我已帮你告了假,说你府中有事晚些去。”
沈展,“”
想起此人是吏部尚书,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说出这话不奇怪。
沈展无话可说,转身便上了马,朝皇宫奔驰而去。
谢钦目送他走远,这才跨入门槛,厅堂内无人,沿着甬道往后院去,远远地望见沈瑶坐在秋千上编竹篮,碧云蹲在一旁插花,谢钦站在垂花门口不敢进去,扬声道,“肆肆,展儿不放心你,嘱咐我守着你,你去哪随时吩咐我。”
谢钦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借口,顿时有了底气。
秋千上的人儿头也未抬,懒洋洋哦了一声。
谢钦尴尬地站在门槛外。
碧云抬眸,发现谢钦盯着自己,疑惑地站起身,朝谢钦施了一礼,谢钦朝她抬了抬下颚,碧云皱了皱眉,啥意思?
谢钦看着那个笨丫头,有些无语,换做平陵在这便知怎么做。
好在碧云也没笨得太彻底,一面进去给谢钦倒茶,一面思索谢钦是什么意思,再次出正房时,鬼使神差端了一把锦杌搁在门槛内。
谢钦满意地跨过门槛,坐在廊庑下看折子。
碧云折回自己的地儿,再次瞅了瞅二人,一个悠然编花篮,一个安静看书,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于是抱着花瓶,麻溜地进了正房,将花瓶搁在窗台旁的高几后,便从浴室的甬道钻去后院择菜去了。
太阳移至当空,从茂密的树梢洒下光影,随着千秋一晃,光圈从沈瑶白皙的面颊晃过。
谢钦看了一半折子,将之递给侯在门口的平陵,起身朝沈瑶走来。
彼时沈瑶手里的竹篮已成形,谢钦看着她纤指灵巧地在竹篾子之间绕来绕去,担心她伤着,“要不,我来帮你?”
沈瑶依旧没有抬头,不过脸上却没有先前那样的抗拒,“不用,很快便好了。”
谢钦就站在树下看着她。
不一会瞧见她额尖渗汗,下意识想掏绣帕帮她擦拭,这才发觉沈瑶的绣帕没还给他,谢钦脸色就变了,“沈瑶,我的帕子呢?”
昨夜她拿在手里后便没还。
沈瑶心虚地抱着刚折好的篮子,“我昨晚回来不是给你洗么,不小心扯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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