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森祭司的脚步不由越来越慢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战五渣水平了,当即转换策略,开始劝降,试图说服斯蒂文停下来,乖乖让自己砍:“相信我,相信我,斯蒂文!”“这么多年,我没有真的伤害过谁吧?”“这个小镇上的每个人,我只要能帮的都帮了吧!”“你听过我无缘无故的杀人、伤人吗?”“没有吧!连乔恩都是我救回来的啊!”“你更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不是……唉!”“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砍掉那只手,这是为了你好!”他说得情真意切,完全不像说假话。别说乔恩了,连斯蒂文正玩上瘾的室内猫猫跑酷都停了几秒。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尽管没有事先商量,可对有默契的人来说,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在贾德森祭司喘着粗气、迟缓地转着身子、寻找斯蒂文时……只听一声猫叫,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同时扑向了他的双腿。被抓住双腿的贾德森祭司本就摇晃的身体,更加站不稳了。他失去平衡地扑倒在地,一张大脸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斯蒂文松开他的腿,先一把抢过他手中短刀,接着,半蹲在他的后背上,又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冷淡地说:“你最好有让人不杀你的好理由。”贾德森祭司却嚎哭出声。声音极其难听,就像驴叫一样。斯蒂文愣了三秒,没辙了,总不能真把人杀了。虽然他未来也许会变成冷酷无情、杀人不见血的杀手猫;但起码,现在的他,只是个没经历过什么血腥场面,单纯简单、喜欢放狠话、嘴硬心软的哥哥猫。于是,乔恩凑了过去。他蹲在祭司大人的旁边,拿袖子帮他擦了擦脸,用犹带稚气的嗓音,温和地劝说着:“乖,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贾德森。遇到事情,只知道哭闹,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贾德森祭司大人哭得更惨了。如果说,之前是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决定奋力一搏,却惨遭失败后的伤心,现在大概就是发现自己连两个孩子都不如,最后竟然还要被孩子安慰的羞耻心了。乔恩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过于早熟的行为,已经令某个成年人羞愧地越发抬不起头来。
他一方面想帮斯蒂文问出关于那个猫爪的情报;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搞清楚自己前世的记忆究竟出没出差错——明明应该是起帮助和引路作用的人,现在怎么反过来伤害了呢?除此以外,贾德森祭司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乔恩的声音非常温柔,是斯蒂文这辈子都不可能发出的甜美:“说说呢,贾德森。别总是一个人去承担危险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来商量解决的办法。”斯蒂文在旁边的表情很古怪。他想做个恶心的表情,但又不想拆乔恩的台,只好强忍了下来。但在他看来,这样轻描淡写的问话,毫无用处。他转动着那把刚抢过来的短刀,在心里恶狠狠地嘀嘀咕咕:“还不如用刀划那骗子几道伤口,知道疼了,自然也就招了。”然而,贾德森祭司在听到“别一个人承担危险的事情”时,就被触动得热泪盈眶了。他或许做人没那么高尚,但他确实希望,偶尔能够得到多一些夸奖和理解,而不是无间断的批评,以及“你应该能做得更好”这类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夸奖的狗屁夸奖。于是,他完全不复之前哭哭啼啼却死倔着一言不发的样子了,非常干脆地就开了口,用犹带哭腔的粗哑嗓音,吭吭唧唧地说:“你,你说得对……呜呜,好吧,我告诉你……”——啊这……斯蒂文满脸不可思议:喵喵喵喵?他的质疑并不影响贾德森祭司和乔恩的交谈。祭司大人很快坦言了猫爪的真相:“是渎神……”“渎神?”斯蒂文重复着这个词,表情迷惑且费解:“我又没在神像里挖洞?也没对神吐过口水、骂过脏话。我怎么就渎神了?”贾德森祭司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他继续同乔恩耐心地解释:“格兰特镇是我的辖区,辖区内如果有人渎神,连我也要受到严厉处罚,甚至有可能会被神明降罪和杀死。”“所以,我才让他砍掉那个猫爪,只要砍掉了,没人知道,我们都会没事。”乔恩困惑不解:“等等,你的意思是,出现这个猫爪就是渎神?而不是说,人的行为、语言或者其它什么玩意儿冒犯了神明?”“人的身体一旦出现异变,就是招来了邪恶啊!”贾德森祭司试着解释说:“曾经有个村子就是这样,起初只是一两个人出现异变,后来全村人都开始异变。”“为此,诸神降下神谕,说那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瘟疫,必须将人全部杀死,才算彻底灭绝邪恶!”“全部杀光?”乔恩震惊了:“不是,你刚刚说一个村子。”贾德森祭司露出惨笑:“否则,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非要追着斯蒂文,砍掉他异变的手呢?”乔恩的脑袋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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