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她实在太喜欢这个成语了,这是目前对她而言,仅次于长命百岁的祝福。回到锦城以后,她觉得生活都平静安宁了很多,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054柏盈虽然觉得救生员脸红红的样子很可爱, 但她现阶段对泡男人确实没太大的兴趣,随便聊了几句后,她便小心地扶着扶手梯下了水, 主动停止了这场交谈。泳池里的水保持着恒温,然而此时是春末夏初,小腿刚没入水中,她都觉得有些凉。救生员知道她是新手, 赶忙过来,蹲在岸边,想伸手扶她,看见她雪白的肌肤,眼神慌忙,又不太敢碰。柏盈一咬牙,整个人都沉进略带凉意的水中。起伏的水面只到她的锁骨,她轻轻一抬腿,轻盈地浮在水中,冲救生员扬唇一笑:“我开始游了。”救生员点了下头, “好、好。”才下水时的确有些凉,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 很快适应了这温度, 快快乐乐地在水里游了起来。游泳也许会成为她唯一喜欢的运动,什么都不用想, 把自己当成一尾鱼,什么烦恼都没有, 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从这头游到那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蒋墨成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里, 这件值得重点表扬。救生员站在岸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盯着她,还是对讲机响了他才回过神来,那头一阵嘈杂后传来同事的声音:“周源,王经理让你过来一趟,我来跟你换班,你准备一下。”“王经理找我?”周源纳闷,“什么事啊?”“我哪知道,等着,马上来换你。”周源盯着对讲机,一头雾水。可能都没有两分钟,同事过来了,随意扫了眼池子,催促周源:“快去吧,王经理还等着你。”“可是……”周源犹豫,看向池子里还在专心游泳的柏盈。“可是什么?”周源叹气,叮嘱:“这位小姐是新手,你多盯着点,千万不要分神,也不要去别处。”同事笑了,揶揄,“行行行,我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她!”周源挠了挠头,面露窘迫,一步三回头,还是离开了游泳池。柏盈在水里游着,听不清岸上的声音,也没空注意这边的动静。在周源走后,从更衣室那边走出一个高大男人,周源的同事退到一边,垂着眼睛只当自己是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知道这个顾客是谁,但一定很有来头,否则经理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叮嘱。…柏盈感觉到有人潜入了水中。她不习惯戴泳镜,勒得慌,只在脑袋浮出水面时睁开眼眸看了一眼,有些模糊,隐约看到个人在水中游得迅猛,她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一头扎进水里,又游了一圈,手还没触碰到池壁,感觉到自己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这家酒店的游泳池很大,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在游,在水下居然都会撞到……她屏住呼吸,背贴着池壁,惊疑不定地看向水中那道身影。那人顺着游了过来,慢悠悠地,仿佛是在跟谁逗乐,他起身,在柏盈错愕的目光中,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水珠顺着他凌厉的眉峰滑下,他神情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只当她是扰了他游泳兴致的陌生人。柏盈心生警惕,立刻看向岸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点了xue道的人是谁,耳边传来一道很冷的嗤笑。他笑什么?
这笑声成功冒犯到她了。柏盈胸脯起伏,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像是怒,又像是气,但同时心又跳得很快。她不是没有想过在她跑了以后他会有何种反应,刚回来那几天,她听到有人敲门便以为是他,一直提着一口气,然而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这一段就此翻篇了。她不否认,在感觉轻松畅快的时候,看到跟他有关的事物心头也会掠过一丝怅然若失。但一丝,怎么能跟一大团相提并论呢?这男人也很会拿捏她。她都接受了两人从此相忘于江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他。两人隔着很短的距离对视,蒋墨成没再搭理她,继续闷头专心游泳。刚才明明是他故意游到她附近引起她的注意,等她发现他了,他恨不能离她八百米远,生怕她再踢着他一般,她气得啊!只能说蒋墨成也很了解柏盈,如果他主动贴上来,或冷酷逼问,或若无其事,她都会烦得立刻从池子里起来走人,毕竟从独自一人回锦城开始,她就没想过要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可现在他剑走偏锋,当她是对他有意图的陌生人避之不及,这举动实实在在膈应到她了。那凭什么躲避的那个人得是她?倒显得她心虚似的,这池子又不姓蒋!两个人像是在跟谁置气,蒋墨成游得轻松,柏盈刚学会游泳,游了太久体力也跟不上,大口大口喘气,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还在水里的人,她扶着扶手梯上岸,在心里轻哼一声,拿起随手放在椅子上的浴巾披上,眼睛都没往池子里瞟一眼,哒哒哒地走了。让他自己憋着去吧。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是来游泳,锦城这么大,哪里去不得,偏偏跟她碰上。诡计多端的男人!…周源匆忙赶回来时,见岸边只有一个面沉如水的男人,他愣了愣,悄悄地退到一边去了。柏盈匆忙冲了个澡就离开了更衣室,这一层除了游泳池以外还有健身房,这个点都没什么住客,她摁了电梯,心情十分痛快,这种痛快的感觉很莫名其妙,但这不影响她笑得很开心。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脚步轻快地迈了进去。她总觉得耳朵里进了水,从电梯出来后,歪了歪头,捂住手掌轻拍右耳——“怎么了?”一道温和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入了夜,酒店的长廊光线都变得昏暗,影影绰绰,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西装革履的沈晋。“你怎么来了?”她吃惊地问。虽然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来找她,但他公事繁忙,像这样需要应酬的夜晚,他几乎都不怎么过来。沈晋看她的头发shi漉漉地垂在肩头,脑子里还在思索她是去了哪里,嘴上已经回答:“路过这边,给你送点宵夜。怎么,耳朵不舒服?”“可能是刚才游泳进了点水。”“这样。”他走上前来,蹙眉,“是右耳?那你耳朵朝下,单脚跳几下应该就没问题了。”柏盈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俊不禁,“什么嘛,要我在你面前表演杂技吗?我不要。”他也失笑,略一思忖,问道:“或者用棉签,房间里有没有?要是没有,我让司机去买。”“应该有,不用那样麻烦啦,要是没有我给前台打个电话就行。”“头发怎么没吹干?”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拉下她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给她擦拭shi发,“当心着凉。”沈晋是个很规矩的男人,这件事在过去相处的那一年里柏盈比谁都清楚。或许是攀登事业的高峰已经给他带来了更愉快的体验,因此在生活中他甚至称得上清心寡欲,签订协议的那会儿,他根本不会跟她有肢体上的接触,而她对他怀着别的心思,百般斟酌、极为用心,如今回想起来,她是拿着小锤子一点一点凿开了他的疏离。他原来不会这样触碰她,是她渗透了他的生活,是她主动靠近他改变了他。柏盈眼睫低垂,她才从水里起来,眼尾边微微泛红,很像是哭过的模样。沈晋凝视着她,手上动作也没停,“耳朵进了水可大可小,处理不当的话可能会耳道发炎,如果感觉不舒服,尽快去医院。”“知道啦,小事而已。”她手里提着半透明的袋子,里面是换下来的泳装,他也一定猜得到她刚刚去了哪里,可他们说了一通话,他都没有问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他不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她是跟谁学的。这段时间柏盈有深切的体会,除了那次在咖啡店里,之后沈晋再也没有提起蒋墨成,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柏盈抬头冲他笑,两人靠得很近,他还在为她擦头发。然而这一抬头,见到从廊道那头走过来的男人,她脸上笑意凝滞,瞳孔微缩,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沈晋面对着她,似乎浑然未觉后面被吸顶灯光拉长了身影的蒋墨成正一步步地逼近。隔着沈晋,柏盈愕然跟蒋墨成对视。他到底想做什么啊!!蒋墨成脸上没什么情绪,一如初见时的冷硬,目光锐利地攫住她,她的视线被他缠着,耳边又是沈晋温和的叮咛:“或者我现在让刘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不要觉得麻烦,耳朵发炎起来会很难受,你又不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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