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你之前用的也是瓷的。”他问,“喜欢吗?”
“喜欢。”
“你这个比我那个还好看点,”她左右翻看,釉面也上得特别漂亮,“之前买陶瓷的,就是因为比普通塑料好看,不过容易碎。”
“碎了再换,”他说,“别把手划了就行。”
她挺喜欢这个调色盘,下午画画时还特意拍了照,发完朋友圈没一会儿,奈奈问她要链接。
她这才想起来,问江溯:“我朋友问我那个调色盘在哪里买的,她也想买一个。”
江溯:“怎么想到要链接?”
“好看呀。”
“链接恐怕没有,”他笑了一下说,“这个是我昨天下午去烧的,今天才上完釉。”
暖风机
她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眨了眨眼,难以置信:“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对啊,”他笑,“不然昨天下午怎么会失踪。”
她想了好半天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捏紧调色盘边沿,生怕它摔了:“你都没和我说。”
“说了叫什么惊喜。”江溯看着她,“怎么收起来了?”
“不用了,存起来,”她说,“万一摔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做了好久?”
“也没很久,就一个下午。”
“主要是一开始做的不熟练,重做了几次。”
她仔仔细细将里头颜料擦干净,然后说:“那我留着,珍藏。”
“珍藏做什么?”
“以后当个念想呀。”
这话一出,房间内忽然陷入沉默。
大概这三周他们掩饰得太好,从来没人提起过,他们只剩一个月的事实。
她只是想留下些什么。
鞋子、衣服那些,都是更替品,没办法长久保管,玫瑰花期更是短暂,这个瓷盘,假如搁置在箱柜里,应当可以保存好久好久,也像新的。
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製片敲了敲房门,礼貌提醒她待会儿去给别的角色补妆。
余下的几个小时他们都很忙,再见面时,心照不宣地,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
他问:“晚上想干什么?”
“看电影好不好?”她问,“朋友公司新品,寄给我了一个投影仪,想试试看好不好用。”
他说好。
她常觉得他们之间不真实,此刻也是,可很快将这些念头抛之脑后,有现在就够了,她告诉自己。
拿了投影仪,江溯到她房间里来,他一直不用她仰头,会自动迁就她。
他头髮还没吹干,隻半干的样子,她从前就知道他一直是这样,不管大家怎么劝,他也永远隻吹到半干,然后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对他而言真的很珍贵吧。
可是他就这么随意地、全都浪费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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