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不等窦夫人回答,抱着儿子就跑。再不跑,小五也要和二郎三郎一起被惩罚了。窦夫人见万氏这模样,分外无语。李渊还在孝期中,不需要女人伺候。又是北巡,路途艰难,女子有些不方便。所以这次万氏没有随行,李渊只带了许多身强力壮的家丁私兵同行。独孤老夫人又已经去世,万氏不需要再谨小慎微躲在院子里不出来。窦夫人干脆将李智云的小院子挪动到万氏居住的院落一旁,实际上就是让万氏照顾李智云了。她知道万氏终于能亲自抚养孩子一定会很高兴,但也不能太纵着小五。窦夫人决定等会儿找万氏好好说说。现在,窦氏找人按住明知道逃不了还想逃跑的李世民。“先洗澡,然后好好和娘说说画小人的事。”窦夫人露出温婉慈祥的微笑。李世民立刻伸出手,给了告状狗弟弟的脑壳一下。 不肖弟子李世民李世民的涂鸦作业还是落到了三位老师手中。虞世南只是笑了笑, 没有处罚李世民。高颎和宇文弼见李世民如此有志气,便给李世民增加了军略功课。宇文弼很想亲自教导李世民,但论军略, 他比高颎大大不如。虽然他很喜欢与高颎争论, 但对高颎的本事是真心佩服的。所以宇文弼退一步, 只教李世民如何观察战场形势,以及在战场上厮杀的真本事。高颎教的是后方的“帅”,宇文弼教的就是亲临战场的“将”。李世民对这增加的负担又开心又郁闷。他把李玄霸的脑壳当木鱼敲:“都怪你, 我现在都没空玩耍了。”李玄霸忍了忍,忍无可忍,跳下榻去找母亲告状。李世民拽着李玄霸的手臂, 不准李玄霸去告状。兄弟二人又打了一架。窦夫人得知此事后扶额:“他们有一日不打架吗?”万氏一边绣着小披风,一边笑道:“听闻二郎的武艺, 已经比大他四五岁的少年厉害。但三郎居然每次和二郎打得旗鼓相当, 看来三郎也是真人不露相。”窦夫人“扑哧”笑得花枝乱颤。周围仆人也都忍俊不禁。李玄霸的练武之旅基本已经中断,搏杀的功夫都改成了养生的功夫,武艺老师变成孙医师。不过高颎认为军略可以不上战场,李玄霸也能学,便把李玄霸也拎着一同加课。宇文弼琢磨着军略也要了解战场的情况, 李玄霸可以不学,但李世民学的时候他也得看着。李玄霸又加了一场旁听课。于是李玄霸的负担也加重了。李世民大笑着“阿玄活该”, 笑掉了一颗大牙,吐出牙和鲜血继续大笑。李玄霸气得磨牙,也不小心磨掉了一颗牙。两人掉的牙还是同一处, 回家后嘴里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豁洞。窦夫人把肚子都笑疼了。万氏也笑得直抹眼泪花子:“就算你们是双生子, 也没必要连牙都掉一样的位置。”李世民张着满是豁洞的大嘴毫不在意地大笑:“没办法, 双生子就是这样。”李玄霸不想露出满嘴豁洞, 也不想说话漏风,抿着嘴不说话。看着李世民和李玄霸完全不同的反应,窦夫人和万氏再次笑弯了腰。李玄霸尴尬得无地自容。李世民却跟着母亲和阿姨一同傻笑,丝毫不能理解弟弟的尴尬。高颎教了李世民和李玄霸一月的军略后,李玄霸的成绩遥遥领先二哥李世民,李世民成了高颎恨得牙痒痒的朽木庸才。高颎:先假设一个战场,假设多少敌人,假设地形如何,两方朝堂局势,巴拉巴拉……你要如何做?李玄霸:先派间谍打探对方情况,再看看能不能用离间计,然后悄悄以其他名义征粮征兵,千里奇袭巴拉巴拉……李世民:有这么麻烦吗?给我一万铁骑!我亲自领兵出征!把对方主将干掉!高颎:“???”李玄霸无语扶额。李世民坚持己见。高颎按着青筋爆绽的额头,详细给李世民解释兵书。李世民却摊手:“兵书不过是前人之见,前人就一定比我强吗?我能打得过,为何要那么麻烦?”高颎想要因材施教,给李世民一万兵,给对方十万兵,然后让李世民演示一下如何阵斩对方主将。李世民叉腰仰头:“骑兵全带甲,冲进敌阵,不就把他们冲散了!”高颎捂着胸口深呼吸:“具装骑兵是你这么用的吗?没有人会带着具装骑兵直接往对方军阵中冲锋!骑兵是用来擦过对方军阵,或者贴面射击,以达到逼迫对方军阵变形的目的!就是楚霸王再世,也不是带着骑兵直接和举盾的步兵对冲!你一万人冲到对方十万人的军阵中,那就是自入埋伏!”
李世民道:“那就再冲出来啊。”高颎呼吸都不畅了,手指头不断点着李世民的半秃的小脑壳,把李世民的小脑壳点得一晃一晃:“再冲出来?四方都是人,就算你骑在马上,也看不到军阵薄弱处!对方也有将领在,会让你冲出去?”李世民就算小脑壳一晃一晃,还是坚持道:“说不定呢?说不定我就是比他们都厉害!我冲出去再冲进来,再冲出去再冲进来,多冲几次,敌方步兵方阵再强的战斗意识都会被我瓦解!”高颎太阳xue一抽一抽的疼,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李玄霸本来正捂嘴笑,见状赶紧扶着高颎的手,给老师顺气:“老师,别生气,二哥就是这样,你把能教的都教了,他接下来怎么做,就别管了。”高颎指着李世民,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把你掰不过来!”李玄霸叹气:“这个……以二哥的性格还真是掰不过来,老师你提前放弃吧。”差点被气出脑溢血的高颎品出点味来,他用惊疑不定的视线在李世民和李玄霸中来回打量。李世民道:“阿玄,你能预见我未来的成就吗?快和老师说,我未来是不是做到了!”李玄霸道:“我可不能说。若说你未来做到了,你就会失去冷静和谦虚,到时候说不准变成了庸才;说你没做到,你也可能误入歧途,变得过分谨慎,失去了自己的灵性。所以你先好好学本事,自己思考将要走的路。”李世民抱着手臂道:“也对,知道了未来就没意思了。而且我肯定比你预见的更厉害!老师,继续!我就不信辩不赢你!”高颎狠狠戳了李世民的额头一下,把李世民的额头戳了个红印子:“谁和你论兵?老夫我有带兵的实绩,你有什么?等你有了实绩,再和我论兵!”李世民捂着额头道:“那老师你可要好好养生,一定要活到我成为大将军的时候。”高颎:“???”李玄霸扶额。二哥这话虽然没错,但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果然,高颎被气得冷笑一声,李世民又被加了作业。你说不看兵书就不看吗?想要总结出自己的路,就要先穷尽先贤的路,给我抄兵书去!高颎实在是气得今天不想再看到李世民,布置了作业就把李世民赶走,让他提前去宇文弼那里学习。宇文弼喜欢当先锋,李世民滚去和宇文弼这个老匹夫混!李玄霸被高颎留下来,继续传授衣钵。高颎喝了一碗静心宁神的药后,才让面色被气出来的chao红消退。他有气无力地道:“大德,你和老师说个准信,你二哥难道未来带兵真的就是这副……奇怪的模样?每次都以身犯险,把运气寄托在天命上?真的扭转不过来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李玄霸想了想,叹气道:“二哥带兵确实总是亲自当先锋。”多的,李玄霸便不说了。高颎道:“就算他必须亲自带兵,但这冲阵方式……”李玄霸再次叹了口气:“但二哥真的做到了。他带兵冲入对方敌阵,然后瞅准敌阵的薄弱处带兵冲出来,瞅准机会又冲进去,如此往返,鲜血盈袖,箭用完了就用刀砍,刀砍钝了就用弓劈……他真的做到了。”高颎再次深呼吸,他拿出放着让人清醒的香料包闻了闻,道:“他难道手下就没有猛将可以代替他涉险吗!”李玄霸想了想,道:“有啊,还不少。比如他麾下有个叫尉迟敬德的,他说他与尉迟敬德二人合作,千军万马都不怕。于是他就带着尉迟敬德,二人跑去当诱饵,遛着敌人几千骑兵入包围圈。”高颎差点眼前一黑,赶紧俯首猛吸香气:“他的下属就没有人能劝阻他吗?!”李玄霸摊手:“二哥又没说他去打仗,只说带着人去附近侦查情况。尉迟敬德被迫与他一同当诱饵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这一出。所以老师,别再为二哥生气了,你气不完的。”高颎命令人又端了一碗汤药来,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高颎深呼吸了十几次,才平静道:“就算有霸王之勇,但刀枪无眼,战场上多少名将毙命冷箭流矢下?就算你的预言中见到他无事,世事变幻无常,怎能将性命寄托在运气上?我必要把他鲁莽的性子拗正!”李玄霸只能对老师拱手,让老师努力。二哥在历史中的将帅天赋是天生的,基本没有名师教导。现在有了名师教导,他相信也不会比以前更差。如果改了喜欢亲自冲锋的习惯也是好事。虽然天策上将的武力值很出众,战场上很耀眼,但确实就算没有二哥亲自当先锋先登,主将主帅稍稍稳一点也是能获胜的。其实二哥自己都说他那冲阵方式很浪,其他人别学。嗯,他自己都知道很浪,就是喜欢亲自上阵厮杀。所以他常常在自己的营销号中以此“断定”唐太宗本性是个嗜血暴虐的杀人魔,赚得流量无数,十分开心。高颎再次高血压快爆头,李玄霸也教不了了。李玄霸告辞,再次请老师放宽心,别为了不肖弟子气出毛病来。毕竟这个不肖弟子是一点都不知道反省的。高颎气得把李玄霸的额头也戳出了红印子。他发现李玄霸和李世民一样都让他气得胸口疼,不愧是双生子。高颎冷静了几日,再教导李世民的时候,就着重给李世民介绍了那些历史中马前失蹄、中流矢、被乱兵堵住后路而亡的倒霉猛将。战场瞬息万变,将帅要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军队不溃败;要先保证军队不溃败,能进退有据之后,才能去争取胜利。显然,高颎的带兵方式是偏向稳重的一方。高颎虽因为处于隋朝,所以知名度低了一些。但他跟随北周武帝和隋文帝两代明君南征北战,平定天下,抵御突厥并促使突厥分裂,是很有本事的战略家和军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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