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瑶被喻怀洲强迫着看了一整个通宵的电视剧。
全是她这几年出演的黑历史。
她不是没有天赋,正相反,十八岁出道那年就以惊人的灵气杀出重围,斩获分量极重的影后桂冠。
那部她担任nv主角的电影在国内外拿下二十多项大奖,到现在还挂在各个视频网站的高分榜中,时不时被影迷们拿出来重温。
然而,一路走得太顺遂,赵青瑶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忘却初心,将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如今,被迫逆着时间线回顾自己的作品,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说着越来越流利的台词,演技也越来越jg湛,她无b清晰地意识到身为演员的失格与倒退,好像被什么人狠狠甩了几巴掌,脸颊烧得滚烫。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喻怀洲打开那部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的电影。
赵青瑶垂着脑袋,双手蒙住眼睛,声音沙哑:“我……我困了……”
她无颜面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破天荒的,喻怀洲没有说出难听的话。
他将西装外套覆在她线条漂亮的肩上,紧了紧怀抱,把她一路抱进自己的卧室。
赵青瑶睡了一天一夜。
她像被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彻底压垮,又像在经历“置之si地而后生”时最艰难的阶段,不作也不哭,睡醒一觉,再来一觉。
喻怀洲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太yan又一次升起,他将佣人送进来的衣裙放在她面前,低声道:“不是说想接新戏吗?带你去试镜。”
赵青瑶以为他动用资源,为自己换来了什么不起眼的小角se,不想驳他好意,扯几张纸巾用力擤了把鼻涕,带着哭腔道:“谢谢喻总,我会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的。”
她已经有了觉悟。
她不再年轻,虽然还很漂亮,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只有洗心革面,脱胎换骨,拿出老天爷赏赐的天赋和从头来过的决心,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有机会从泥土里爬起来,回到那个万人瞩目的位置。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
她想做这个圈子里的常青树。
两小时后,赵青瑶见到新电影的导演,双腿不争气地抖了抖,听到她即将试镜的是电影nv主角,心里更加发虚。
她将喻怀洲拽到角落,小声道:“喻总,您别耍我!我再怎么过气,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才不要给人当陪跑!”
喻怀洲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态度强y,不留余地:“下一个就是你,快点看资料。”
赵青瑶赶鸭子上架,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表演得怎么样。
她只知道那位以严厉着称的名导眉头皱得能夹si苍蝇,几个评审也连连摇头,面se不善。
从大楼里出来,赵青瑶也顾不上偶像包袱,蹲在角落掉起眼泪,边哭边抱怨:“羞辱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抖s癖好吗?解约就解约,赔钱就赔钱,我伺候不了你这样的大佬,还麻烦你另请高明……”
喻怀洲双手抱臂,抬起擦得光洁明亮的皮鞋踢了踢她的小腿,沉声道:“起来。”
“我不起来!”赵青瑶倔劲儿上来,破罐破摔,自暴自弃,“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我,拿我当猴儿耍,知道自己演技不过关,让人看笑话,也知道在圈子里混得差,墙倒众人推,除了你,找不到?不过,想来是卫盟主和g0ng贤弟打算让你们两个小辈历练历练,我这做伯伯的,自当全力配合,有什么要问的,直说便是。”
g0ng雪岚被单翊鸣黏腻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转头看向卫衍,示意他开口。
卫衍恭敬客气地将来意说了一遍,措辞委婉:“我们想着,那nv子身上既沾了单伯伯这里的香料气味,说不得生前来过这儿,更甚者,那鬼面蛊雕便藏在附近。为着给si者讨回公道,更为着单伯伯的安全,不得不冒昧叨扰,查个究竟。”
单翊鸣笑容微收,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翡翠把件,眼皮撩起,道:“贤侄这是觉得老朽与命案有关?”
“不敢,单伯伯误会了。”卫衍见他面含怒意,立时起身赔罪,“伯伯威震武林,资深望重,怎么会和鬼面蛊雕扯上关系?我们这趟过来,不过是想寻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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