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殡仪馆。
大概是因为所谓的五千年封建余毒,又或者是根深蒂固骨子里对si亡的敬畏。殡仪馆这个地方总是能让人打心眼里泛着寒意,不知不觉就立刻庄严肃穆了起来。
特别是遗t告别厅。
来这里的人,无论是不肖子孙,还是狐朋狗党,即便是心里乐开了花,也不会在这种地方露出半分喜se。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些必要的伪装还是要做的。
k市这种十八线城市,殡仪馆不算大,生意却也算是兴隆。流程基本与大城市接轨,一应设施也很完备。
当看着那灰白se的骨灰,被盛在一个铁制的盘子里送出来的时候,双眼红肿且不停用纸巾擦着鼻涕的洛小溪心里莫名有点想笑,她没法想象舅舅那样的胖子,最后居然也能塞这样狭小的盒子里。
一路涕泪横流的将盒子送到了骨灰寄放处。恭恭敬敬的对着憨态可掬的遗像鞠了一躬。她在工作人员的赞许中离开了集t宿舍,
其实她挺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伤心,而是伤风。
她和舅舅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可是她却真的一点都伤心不起来。不是她冷血冷情,而是她不记得了。
如此狗血的剧情就这样发生在了洛小溪的身上,她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在日后的某个时间里写本书,以纪念自己这戏剧般的经历。
一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她侥幸逃生,从医院里睁开眼睛时,她像电视剧里的nv主角一样,连自己是谁都要问别人。
医生告诉她,她所乘坐的小轿车被违章超车的车辆挤下了桥,掉进了a市的江水里。打捞出来的时候,前面的风挡玻璃全部被撞碎,车里只有她和一个六岁的男孩。
经过孩子的指认和身份识别,警察叔叔们找到了她的身份。
她叫洛小溪,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神棍舅舅,每天在全国各地招摇撞骗,已经因为诈骗进过无数次的拘留所了。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孤儿院因为院长去世无人打理也散了。
那孩子是她的儿子,叫苏轩宇,小名叫君君,今年六岁。据说她还有个结婚七年的丈夫,叫苏寒,据说是某建筑公司的现场监理。而这个人也已经在车祸的前几天失踪了。
洛小溪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没车没房,父母双亡的灰姑娘,也不指望有朝一日会有一位王子从天而降给她一双水晶鞋。她更觉得自己是路边的一株杂草,任你如何踩踏蹂躏,还是没皮没脸的继续灿烂着。于是,每天她都用一种近似乎杂草一般的生命力在生si线上挣扎着。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突然被远处的一个身影x1住,心脏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
那身影高大挺拔,熨帖合身,剪裁合t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不过洛小溪丝毫不怀疑,就算给他一件十块钱的的地摊货,这人也能穿出米兰时装秀的感觉。
男人眉目俊朗,轮廓深邃,麦se的皮肤,配上个黑se拉丝眼镜,简直就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真人版,虽然她知道那只是一副平光静,他并不近视。
他叫贺子谦,是洛小溪所在公司办公楼里,心理咨询室的老板兼首席心理咨询师。听听,心理咨询师,多牛b的职业。自从这个男人来了之后。她们以前那个英俊帅气的公司少主,就被迫让位,乖乖的滚下神坛,把“:做笔录
一众人三更半夜不但被尸t吓的够呛,又被拉到公安局做详细笔录,坐在公安局的长椅上每个人几乎都是一脸踩屎了的表情。
洛小溪则b较幸运,一进警察局就被热情的蔡文娟拉到了一旁的刑警队办公室。蔡文娟这个标准的nv汉子居然破天荒的还给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因为他们是集t目击,所以笔录基本一致,要想从里面挖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必须靠长年累月的刑侦经验,所以这次做笔录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队里一众老牌刑警。
蔡文娟乐得清闲的拉着洛小溪做到一旁的沙发里,开始滔滔不绝的问东问西。nv人过度的热情让洛小溪有些支持不住,眼神不停的四处扫着,恨不得马上想找个人解救下自己。
说了好半天,蔡文娟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于是她拍脑门说:“哎呀!你看我这记x,我都忘了,你都不记得了,对吧?”
洛小溪g笑着点了点头,两只手握紧了温热的纸杯。
可是蔡文娟一闭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洛小溪只好没话找话的说道:“你能告诉我他……我说的是苏寒。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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