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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人微微笑道:“告诉了我们太子究竟喜欢何种之人,岂不是好?”
方谦心究竟好不好姑且另说,萧见深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好。
自那一夜乱梦之后,他整个人都在进行着来回往复的崩溃与重启,这样的崩溃与重启的后遗症就是他每每看见傅听欢总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但与他相反的是,在那一次相对尴尬之后,傅听欢却特别爱在各种各样的时间里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萧见深的面前。
每一次无可奈何的见面中,萧见深都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在默默地发生在改变……直到某一天,萧见深在自己的书房内批阅奏折,耳中只听窗户“咔”的一动,便知有人自此处入内。他头也不抬,只道:“茂卿今日来得早了一些。”
熟门熟路自窗户入内的傅听欢登时一怔。
现在距离那日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堪堪五日时间。
见惯了在前四日百般回避的萧见深,突然间又见到一个特别淡定的萧见深,傅听欢心中不由得兴致高涨,凑上了前就含笑说:“今日见深倒不避我了?”
“前几日有些事情。”萧见深道。这当然是他的借口,奈何长着一张太过于耀眼的面孔,便说什么都让人觉得这正是世间真理。哪怕是心中早有答案的傅听欢,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点疑虑。
这时低着头的萧见深正好在一本折子上写完批语,便将手中的笔搁下,抬头直视傅听欢。
那眼神坦荡无爱,并且确实就准确的停留在自己脸上。傅听欢心中微小的疑虑扩大了一点。
萧见深道:“茂卿这张脸……是行事方便吗?”
傅听欢此时依旧易着薛茂卿的容,确实也是作着方便的考量。实际上他行走江湖向来少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当日萧见深以傅听欢之肖像指示飞鹰部调查,最后便不会得到推断的结果。他笑道:“明知是易容,怎么还叫这个名字?”
萧见深仔细端详着傅听欢的容貌。
他本不会这样想,但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傅听欢正不愿意让人这样想;他本不会这样做,但他同样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他微微一笑,只道:“茂卿之容,尤胜听欢。”
傅听欢果然立时便扬起了眉,那狭长的一横,似薄刃般斜切而上:“你眼睛没有问题?”
萧见深只微笑不语。
傅听欢便冷笑数声,抬手沿着脸颊一划,便是一道艳红之色!数次之后,他脸上属于薛茂卿的那张面容已经千疮百孔,如被利刃划了无数伤口之后的感觉,等他再抬袖遮掩面孔片刻,那张面孔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傅听欢的。
萧见深:“……”
他的心中又油然升起了无语之感,他简直不能理解傅听欢,无可奈何说:“何苦自己与自己较劲?”
“这不正是太子想见到的吗?”傅听欢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但这一回是萧见深自桌案后起身,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傅听欢挣了挣,没有挣出,便一掌挟着五六分内力,直拍萧见深胸口!
这一掌所带起的罡风切金割玉,扰得书房内其余装饰哗啦作响,但当其拍在萧见深身上之时,却如泥牛入海,无有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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