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然又把车子往前开,但是车子前半身都飘了起来,却也没有往前移动半分。
李成蹊冷冷地说:“任东南。”
已经是胡绥从没有听过的凌厉语调, 车子落到地上, 震的任东南撞在了方向盘上。
胡绥惊喜地大喊道:“李部!”
李成蹊在车灯下朝任东南的车子走了过去,任东南靠在驾驶座上, 面色惨白。
胡绥立即丢下了手里的铁锹,看见任东南从车上下来, 身体往车身上一靠,万分颓废的样子。
胡绥跑到李成蹊身边, 说:“李部,你怎么才来!”
李成蹊看了他一眼,问说:“你怎么样了, 听说你中了尸毒?”
“已经解个差不多了。”胡绥热切地看着李成蹊, 一看到李成蹊,心都放到肚子里去了。
李成蹊扭头看向任东南:“你车里是什么,怎么都是邪气?”
“是泥人。”胡绥说。
“李部,你放我哥哥一条生路,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任东南脸色苍白地看向李成蹊, “让我带他走,如果他真的是不是我哥哥,我会亲手了结他。”
李成蹊没说话,只打开车门往里头看了一眼,胡绥隔着玻璃,隐约看到里头的任西北似乎坐了起来,但李成蹊往他头上点了一下,他便再次躺了下来。任东南紧紧抓着车门,说:“李部……”
李成蹊似乎对他很是失望,但还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向清冷的任东南忽然哽咽了起来,说:“他可能还活着……”
他们在百花洲学道术,宋行之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告诫他们法术的禁忌。头一条,就是不能为至亲施法,因为即便是修道之人,也逃脱不掉人情,从而明知不可而为之,最后落得被反噬的下场。池清明是,任东南是,就连王氏夫妇也是。
不一会分局的人也来了,将任东南扣下。任东南忍着眼泪,对李成蹊说:“李部……”
李成蹊和李小酒叔侄性子差不多,丝毫不见心软,只直接往里走。李小酒看见他,叫了一声“叔叔”。
李成蹊点点头,说:“辛苦了。”
池清明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只一双眼睛睁着,说:“我爸爸……”
倒也是执念深重。
“把他一起带走,找个医生给他看看。”李小酒说。
如果不是这次跟李小酒一起出来,胡绥一直都以为李小酒只是个脾气大,嘴巴刻薄的大小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这人行事作风,颇有几分李成蹊的影子。
他们回到池家的房子里头,梅青还在昏睡着,李成蹊进去看了看她,这才关上门出来,问李小酒:“池承平呢?”
“在沙发上呢,我用毒控制了他。”
李成蹊说:“下不为例。”
他是一向不准李小酒用毒的,此乃邪术,不利于李小酒修行。
池承平在沙发上躺着,脸色通红,似乎极为痛苦。李小酒烧了一张符,符灰给他喝下,他这才好受了一些,红着脸问:“清明呢?”
“你儿子涉嫌杀人,送交到西北分局去了。”
池承平一听,立即就要站起来:“我儿子一向温顺,他身体又弱,如何杀人?”
“直接死在他手下的,或许没有,但许多人的性命,都是他间接造成的。”李小酒将白杨镇的白毛案跟他讲了一遍:“那白毛就是他唆使王氏夫妇养出来的,害死了好几个游客,今天他又妄图杀胡绥来给你破咒,你如果不信,只管去亲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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