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队伍里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一定也是个整天惹是生非的——
“啪嗒”。
面前的人把笔摔在桌上,又长又细的铅笔尖“嚓”地折断了。
流歌吓了一跳,赶紧把肚子里的半句坏话闷了下去。然而点心师耷拉着脑袋,揉揉紧皱的眉毛,叹了口气:“好烦啊,我干脆请假到下周算了。”
“怎么了?”流歌拿过他的速写本。本子上画着一个四层的圆形蛋糕,盛开的玫瑰花螺旋盘绕,巨大而飘逸的缎带像翅膀一样落下,最上面一层还立着两个相依偎的小人。
“很好看啊,”流歌说,“这是要做成翻糖的吗?什么颜色?”
“不知道,”点心师撇着嘴角说,“不高兴,不想干。”
河蚌的壳又关上了。
汪泽悄悄跟流歌说过,据他这几个月的观察,自家点心师看起来在发脾气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发脾气——他只是想被哄。
“就像托托一样,一生气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不说话,不理我……还好她现在才7岁,只要花钱买点吃的玩的,马上哄得活蹦乱跳,”说着汪泽望向了遥远的天边,“等过几年,她17了,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点心师显然已经不止17,流歌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她只哄过大黄。
“……这个世界的婚礼是什么样的?”思前想后,流歌决定扯开话题。
对面的人托着下巴,斜眼盯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跟‘那里’差不多,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这次的单子要了这么多点心,估计是立餐宴吧。”
“立餐宴?”
“就是端着盘子站着吃,想吃什么拿什么。”
“还有这样的宴会啊?”流歌有些奇怪地说,“我在老家的时候,妈妈看见我站着端盘子吃东西,会打我的。”
点心师转过头,视线从天花板上落下,落在流歌脸上。
“她说这样没教养……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吗?”流歌扁扁嘴继续说,“我还真有点想去看看……可惜这次的活都交给别的厂了,这几个蛋糕老板一人也能送,估计没我什么事……”
点心师微微眯了眼,嘴角缓慢地勾起。
“唉……真想看看这里的婚礼,”流歌嘟着嘴,随手翻着阿潇的速写本,一边说一边画,“我老家那儿有条小河,不深,婚礼都在河边举行,新娘坐着铺满鲜花的船从上游漂下来,然后新郎蹚水把她接到岸上。之后的宴会要闹上三天,全村一起闹,虽然很吵,不过还挺开心……”
速写本上被画了几条弯弯曲曲的线,大概是河。然后一艘梭子似的小船出现在河上,船上站着一个穿裙子的小人,脸上笑眯眯的。河的两边有好多个火柴人——都是准备闹上三天的围观群众。
流歌随手画了几笔,然后抬头一看,对面的人正盯着自己——眯着眼,勾着嘴。她有些不明白状况地眨眨眼,头上突然微微一沉:那个人又伸手摸了自己脑袋。
跟她摸大黄差不多。
“这么想看就去看吧。”阿潇说着,拿过她手里的纸笔,接着画蛋糕。
*
两天后,阿潇完成了大约20份蛋糕设计草图,完成度高的几份还上了色。汪泽一页一页地翻完,发现后几页附上了纸杯蛋糕和一些饼干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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