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梆惊恐地又往火盆处挪了挪,道:“今天下水之后,本来还好,捞了好多铜板,我正想着游动几下暖暖身子,钟,钟淼的,的……”苏梆憋得脸都有些红,到底也没能说出“尸体”两个字,“就扑到了我怀里。我还以为是哪位小姐落水了,想着要是我救了她有了肌肤之亲岂不是可以有媳妇了?我就欢天喜地地把她抱上了岸。哪,哪知是,是……”
苏梆磕磕巴巴“是”了好几遍,“嗷呜”一声哭倒在地上,若不是怕烫手,他恨不得上前抱住火盆,苏梆哭道:“青天大老爷啊,我不想死!人家都说要是对水鬼动了心思,水鬼会缠着我!我不想死啊!”
钟曲松开怀里抱着的欢娘,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踢在在地上打滚的苏梆身上,恶狠狠地道:“你才是水鬼!你全家都是水鬼!我家淼淼怎么会是水鬼!”欢娘也跟着上前,躲在钟曲身后,伸出头狠狠地朝着苏梆吐了一口唾沫。
大理寺一时间乱糟糟好似菜市场,一旁的捕快赶忙上前拉开了不依不饶的钟曲夫妇和撒泼打滚的苏梆。
钟曲一脸要吃了苏梆的表情等着苏梆,仿佛制住他的捕快一松手,他就要扑上去咬死苏梆,欢娘躲在钟曲身后,手上拽着钟曲的衣角,眼神中的厌恨快要溢出。而苏梆更加恐惧地靠近火盆,衣角都有些烤焦了。
叶妩揉了揉脑袋,从一叠宣纸中随便抽出一张,用花体迅速勾勒了几个英文字母,放下笔,起身快走两步,朝着发抖的苏梆脑门一贴,苏梆一头一脸不知是河水还是汗,竟然让叶妩把宣纸牢牢地贴在了他脑门上。
叶妩嘴角斜斜上扬,拍了拍手,道:“别动,贴好了。若是真有水鬼跟着你,一盏茶之后就会走。若是没有,权当防身了,辟邪。”
苏梆小心翼翼地护住脑门上的符咒,大大的花式“FUCK”随着苏梆的动作轻轻晃动着,苏梆心微微放下,这才觉得他离火盆实在有些近,烤得他都有些难受,苏梆谨慎地向外挪一小步,跪下道:“小人多谢乡君,没想到乡君还可以驱水鬼。”
叶妩坐回座位,道:“本乡君涉猎较广,道行低微,也就只能驱驱这种的。你在那里乖乖呆着别动。”苏梆忙不迭地想要点头,想起脑门上不甚牢固的符咒,赶忙闭嘴护住符咒,深怕喘气大了将符咒吹落。
“钟曲,你是否有仇家?”叶洪彦看也没看缩在一旁的苏梆,直接问钟曲道。
钟曲沉yin一番,抬头道:“回大人,我们家的酒虽说是祖传秘方,独一无二,但由于一是酒不烈,一般都是女子喜欢,二是我们夫妻俩加两个女儿生产能力有限,不会批量出售,不可能遭到同行报复。若是说实在有谁跟我们家不和,”钟曲低头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欢娘,见欢娘拉耷着眼皮不说话,叹了口气,道:“那就只有我岳家岳父郭大了。”
钟曲怀中的欢娘默不作声,眼泪直流,打shi了钟曲的衣襟。钟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欢娘她爹嗜赌,却又是个烂手气,逢赌必上,逢上必输。欢娘年轻那阵儿,他爹为了还赌债,将欢娘卖去了青楼,欢娘拼着划烂了一张脸才逃过。现在郭大瞅着我们家近几年有余钱了,想让我们拿钱给他继续去赌,欢娘给了他爹二两银子,谁知道他爹输了一百两,我们也不是开钱庄的,哪里来那么多钱还他爹的赌债?他爹就放话来说,要把钟淼也卖去青楼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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