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以上这些都不能证明此人是覃牧秋,那么后面的事情便件件都能证明:对方曾抱怨自己的身体如今连长戟都拎不动,长戟正是覃牧秋的武器;在常宁军中之时,对方对军中诸人都极为熟悉;对方在沽州之时,送给自己一支玉弓,而知道自己擅使弓箭之人甚少;对方能驾驭红枫,此事连自己都做不到;对方那日无意透露,从前便认识赵端午;还有那日对方抱着那个木盒大哭……
到了万里寺,赵清明又记起来,那日对方仿佛说过,去沽州是为了救一人的性命,而那人会在沽州之战中死去。
在沽州之战死去的人是覃牧秋。
他去沽州是为了阻止“自己”的死么?
他宁愿回到常宁军做回将军,也不愿在中都做一个皇帝待在自己身边。他甚至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在他的心里,早已没有自己丝毫的位置了。
赵清明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有些抑制不住想大哭一场。
他立在寺院门口,担心对方的伤势,恨不得飞奔进去,可又有些近乡情怯,不敢去见对方。
万里寺还是万里寺,可是仅仅隔了数日,赵清明再次踏进去的心情却与先前截然不同。
尚等见到赵清明愣了一下,随即便上前拉着对方打算吐苦水。没想到赵清明先他一步开口问道:“是何人伤了他?”
尚等一愣,道:“什么何人?端午是不是乱说话了,陛下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手臂受了伤,倒不是很重。”
赵清明闻言略微冷静了一些,又问:“陛下又不是没骑过马,好端端怎么会摔下来?”
“我也觉得纳闷,今日那马跑的是快了些,可是并没有发狂,陛下身子一歪就摔下去了。我当时就在后头,看的清清楚楚,可把我吓死了。”尚等道。
赵清明拧着眉头,没有言语。这时便见覃牧秋远远的走了过来。
“陛下。”两人同时向覃牧秋行礼。
“赵将军病好了?”覃牧秋瞥了一眼赵清明,随口问道。
“臣已痊愈。”赵清明道。
“那就好。”覃牧秋说着便朝寺外走去。尚等抢先一步去取马,赵清明跟在覃牧秋后头,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手臂,对方伤口显然包扎过了,可衣衫上还沾着血。
到了寺院门口,覃牧秋开口道:“红枫还好吧?”
“很好。”赵清明道:“红枫是在中都长大的,这里是它的故乡,能回来,想必它也是高兴的。”
覃牧秋回头看了一眼赵清明,见他面色如常,便轻轻嗯了一声,未再言语。
回宫的路上,赵清明一直紧紧跟在对方后头,他心里想着,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让对方从马上摔下来了。李逾平日里深居简出,疏于习武,体质自然是比覃牧秋差了许多,往后还要适时的督促对方习武才是。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覃牧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面巾系上。赵清明一愣,没想到自己不在侧提醒,对方竟也能一直记着。
尚等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责罚,谢了恩之后便回去当值了。赵清明一路跟着覃牧秋回到凝和殿,然后便立在殿外,也不跟进去。就如同覃牧秋来之前一般,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
只是,从前守在那里的是一具躯体,而如今守在那里的又加了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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