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温热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大黄楞是三秒之后,很快也迎了上去。
高长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穿着一套邹巴巴的贴身衣裤,头发还有点凌乱,仔细看的话,眼角还依稀挂着眼屎,大黄在山上跑了大半天,沾了一身泥巴,但是他们两人就这样站在甲板上,吻得浑然忘我。
第 116 章
村子里的生活十分沉闷,所有人都知道,审判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大家都无心养蚕种地。
村子里的男人们抽烟抽得很凶,女人们要么往宝华寺跑,要么常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在这种关键时候,哭也被视为一种很晦气的行为,人还没死就哭上了,各家的男人都要骂的。大家都很相信运气这东西,要是一哭两哭把运气给泄了,那到时候家里不死人都难了,所以大伙儿都忍着。
偏偏就有一个人死活忍不住,就是郑日新的老婆廖明月,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有一天大中午大伙儿都在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听说是做了一个噩梦。之后就总哭,白天也哭晚上也哭,有些老人还跟着一起哭,哭得村子里的人心神不宁,大伙儿嫌她晦气,明里暗里不少人骂,为这事,他男人郑日新还跟人打了一架,好在当时院子里人多,给拉开了。
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劝,但是廖明月像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后来还是阿善婶的话起了作用。
“明月啊,你这是何苦呢,小心哭坏了身子。”
“婶啊,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晦气,可是我忍不住哇,只要一想到……我这心里边,就像是钝刀子在割一样……”说着,廖明月就呜呜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苦,咱这村子里当爹当娘的,哪一个心里不苦?”阿善婶也知道,这廖明月八成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你说老天爷咋就能这么狠心,咱这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遭这个灾,只要我们一家都能活得好好的,多穷多苦我都能受,我就是受不了这个……”
“知道,大家伙儿都知道。”阿善婶帮她理了理头发说:“可是明月啊,你这么哭真不是个事儿,你看郑航还小,成天看你这么哭,他心里可得怎么想啊?咱可不能叫孩子们心里不安生。”
自那以后,廖明月就不再哭了,变着法儿给他儿子郑航做吃的,又总把他往宝华寺里带。因为早些时候就有人传言,说宝华寺的和尚们白天也能出来活动,弄得当地许多人,对宝华寺几乎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
经历过这么多事,村里的人其实或多或少都做过最坏的打算,如今事到临头,虽然好些人还是不能接受得了,但是歇斯底里的人毕竟不多,这比高长原先设想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当然,这中间确实不能忽略宝华寺的作用。
宗教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人带来安宁和平静,大家明明都惧怕死亡,但是当他们每每来到佛殿,闻着空气中的香气缭绕,听着师父们敲着木鱼念着经,好像在那一瞬间,死亡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
面对死亡的威胁,村民们没有不恐惧的,但是总体来说,都还算比较克制,就在这节骨眼上,郑国强一家却打起来了。这一家原本六口人,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后一个也不吭不响离开村子去了女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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