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翻了床头小桌,热水瓶乒里乓啷摔了一地,这下子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谁啊?”
“谁那么缺德,大半夜的!”
陈白惊悸未定,就想下床查看,却被萧阑拉住。
“等等,有点不对劲。”
车厢里光着灯,火车外面也是黑沉沉一片,陈白只能借着远处洗漱间的灯光勉强辨别出那依稀是个人影,却听到萧阑在耳边这么一说,语气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正经,不由一愣,也忘了动作。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那头已经有乘务员被这里的动静惊扰,拿着手电筒过来查看,眼看灯光晃过来,陈白正想跟人家解释,就听见那乘务员啊的一声惊叫,手电筒啪的一声掉地上,仓皇退了几步。
借着手电筒的光,陈白和萧阑也看清楚了那个黑影。
那原本是个人,但现在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干瘪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一对眼睛凹陷进去,看起来就像两个空洞,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嘴角还微微张开,仿佛死不瞑目,看起来十分恐怖,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只是被衣服挡住,光线又暗,也看不太清楚,那股淡淡的尸臭,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而原本睡在他们对铺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陈白大口喘着气,紧紧抓着萧阑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你刚才拿什么丢他?”
回答他的是萧阑一脸无辜。“你的手机啊。”
“……老子掐死你!”
火车上半夜出了个死人,自然是大事,乘警很快赶来,火车也在最近的站点停下,由于萧阑他们是第一目击者,还被叫去问了半天话,好一顿折腾之后,也没什么结果,大家这才坐上下一趟火车,继续前往目的地,只是出了这么个变故,他们都没什么心情再玩乐,一路上除了于叔跟萧阑继续不着调,其余的人都有些意志消沉。
那个人临死前,曾经说过那里有恶鬼,难道他自己就是从罗布泊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去?如果他跟那里没有关系,为什么又会警告他们?
根据法医检验,那人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三天,所以陈白他们才会闻到尸臭,可死人怎么会买票上车,还会说话?
沉甸甸的疑问就像枷锁,压在所有人心头。
于叔见气氛僵凝,轻咳一声:“这其实也不算什么,长年奔波在外的人,谁没见过几桩怪事,比这怪的也有,要不我给你们说说?”
刘教授也想活跃一下气氛,忙问:“什么怪事?”
“有一年,我跟着部队到地方驻扎,那里附近有个村子是没有人烟的,外村也没人敢靠近,村子里的人,据说在十年前都逐渐死光了,有病死的,也有莫名其妙发疯自杀的,还有些逃了出来,离乡背井,躲得远远的,也没了音信,久而久之,当地人都说那个村子风水不好,得罪了神灵,没有人敢靠近。”
他这一说,众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凝神听了起来。
“当时文革刚过,国家有些地方还在破四旧,一些偏远的地方甚至不知道文革已经结束,我们也还年轻,都不相信是什么风水作怪,团长就让一队人先去那里查看。”
姜宸忍不住插嘴:“那里边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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