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坐照自观的殷璧越,忽觉某种玄妙的力量从遥不可及天空上落下,渗透他的骨骼经络,没入幽府之中。心头的熟悉感倏忽归来,难以言说,方知心chao澎湃不是虚言。
细细观遍自身之后,神识飘忽,又见长空与雪原,已不似以往双眼所见。
他身体仍在打坐,却好像拿着临渊剑站了起来。于内见自己,于外见天地。
这种分离的状态很微妙,也很危险。
站着的殷璧越神色空茫,落在他肩头的雪花,不可思议的慢悠悠飞起来,回到了天空之上。
一片雪花飞回天空,千万片雪花飞回天空。
消散的Yin云重新聚拢,四野风云飞速变幻,晨昏交替,斗转星移。
就像被按了倒带键,周遭的一切开始流逝。只有他站在原地。
渐渐的,他也不在原地了。在海滨小镇使出‘星河沉’,在学府听先生嘱托,在兴善寺里悲悯而冷漠的佛像脚下。
画面的变化越来越快,几乎捕捉不到。
叶城的屋顶上,大风凛冽,酒碗里映出银白的月亮。
幽暗Yin冷的地牢里他睁开眼睛,听见脚步声回响在沉寂的甬道,有人唤他,“殷师弟。”
业务员热切的神色一闪而逝,“反派凶神恶煞光环,八岁以下一个眼神就吓哭,先生要不要来一个?”
然后是他近乎没有止境的反派生涯。起初痛苦居多,后来他习惯了,也不再与那些世界的人深交,便越来越喜欢自己吐槽,如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
记忆久远,理应模糊,如今历历在目,殷璧越才知道自己从不曾遗忘。
回忆走到尽头时,海chao般的黑暗覆盖下来。
如同天地初开之前的混沌,他的意识已有些昏沉了。
就到这里了么?这就是我的一生?
他自问。
又自答,不应该是,也不会是。
来到此方世界修行,见天地,见众生,终不见自己。
不甘心啊。
看不破的事情,自然要斩破。心念一动,手中长剑怆然出鞘。
一道雪亮的电光撕裂天际,剑落下时,剧烈的刺痛像是要将他劈开。殷璧越直觉自己正面临着神魂湮灭的大凶险,也直觉此刻离真相最近,绝不愿这样放弃。
疼痛使眼前景象扭曲,他看见了一个人,从剑光划破的明亮中走来,手里拿着剑。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那把剑他很熟。
临渊剑。
不同的人,相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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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雪原上,陨星渊下的洛明川也看见了一个人。
算起来第三次见面了,一点也不陌生。
第一次是在了观的佛堂,第二次是被临渊剑一剑穿心,生机飞速流逝,极度虚弱时。
由剑中来到识海的残魂,掌握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吞噬了陨星渊所有魔物。而他意识昏沉,重回百万前,看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无论是过往经历的蛛丝马迹,还是冥冥之中的直觉,都让他生不出震惊。
第三次就是现在。
那人穿着繁复的黑色长袍,衣摆和袖口绣着金色阵法符文,像是华丽的藻饰。随着他的走动,衣摆翻涌如海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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